“怎麼就搞錯了!”
見有人反駁,田秀菊立刻拔高了嗓音:
“給不給錢的我還能搞錯嗎?那薑雲舒就是個狐狸精!把我兒子的魂都勾走了!現在連我生病都不給錢治!”
她邊說邊從懷裡掏出一張皺巴巴的診斷書,在空中揮舞:
“大家看看啊!醫生說我肝上長了個瘤子,要五百塊錢手術費!我寫信給陸時安,那沒良心的兒子是一分都不往家寄!”
陸小芳也捂著眼睛抽泣起來:
“是,我知道五百塊很多,差不多是我哥一年的工資……可這畢竟是我娘的命啊!我們也是實在沒辦法了,聽說錢都在我嫂子手裡,才……”
兩人聲淚俱下的表演讓圍觀群眾開始不停竊竊私語,不少人臉上都浮現出了將信將疑的神色。
好一對母女,這是要當著全軍區人的麵,把陸時安的名聲往泥地裡踩!
薑雲舒氣得咬牙切齒。
就在這時,卻突然聽見一聲高喝。
“散一散散一散,都聚在這裡像什麼樣子!”
人群如潮水般分開,兩名身穿製服的警衛快步走來。
為首的周警衛眉頭緊鎖,目光在田秀菊母女身上掃過:“你們是誰?怎麼進來的?”
田秀菊見狀,眼珠子滴溜一轉,突然哭嚎著撲上前死死抱住周警衛的褲腿。
“軍爺啊!你給我評評理啊!我兒子陸時安在部隊當官,現在連親娘的死活都不管了!”
周警衛被這突如其來的撒潑弄的措手不及,下意識後退半步:“大娘,有什麼委屈咱們去接待室說,在這裡影響……”
“我不去!!!”
田秀菊猛地甩開他,順勢往地上一滾,揚起一片塵土:
“今天不見到我兒子,我就死在這兒!讓大夥都看看,部隊是怎麼教出這種不孝子的!”
田秀菊心裡門兒清,去了接待室還怎麼鬨?
他就是要當著所有人的麵!看他們還敢不敢不給錢!
“大娘!”
周警衛的語氣嚴肅了一些:“如果您執意要在這裡擾亂秩序,我們就隻能采取強製措施了。”
“欺負人啦!當兵的打人啦!”
田秀菊立刻扯著嗓子哭叫起來。
陸小芳也是尖聲開始幫腔:
“你們敢動我娘試試?她可是有重病在身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非鬨的你們身敗名裂不可!我知道了!你們肯定是和那個薑雲舒一夥的,就故意欺負我們母女倆!”
聽她們越說越沒譜,兩名警衛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上前一步。
田秀菊一看立即慌了,慌忙爬起來想躲,但她的速度怎麼能比得上兩個年輕小夥子?
幾乎是一瞬間就被人製住了。
“放開我!!!”
她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殺人啦!解放軍殺人啦!”
周遭眾人聽得是太陽穴突突直跳,就在這混亂時刻,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從人群後方傳了過來:
“住手!!!”
眾人回頭,隻見徐欣欣高抬著下巴,快步走來,臉上全是清高與自以為是的正義。
“周同誌,梁同誌。”
徐欣欣厲聲道:“這兩位同誌是來反映問題的,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待群眾?”
她環顧四周,故意提高音量:“這要是傳出去,老百姓會怎麼看待我們軍區?”
周警衛麵露難色:“徐同誌,畢竟是陸團長的親人,他們一直在這兒坐著,影響也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