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舒正想著。
“走了。”
陸時安開口,跟他們說完這句話後,便神色冷淡的轉身就走了。
兩人身後爆發出難聽的咒罵聲:“好好好!不孝子!回趟家連塊肉都不知道給娘帶!你就等著村裡人戳你的脊梁骨吧。”
陸時安不予理會,陸一鳴張了張嘴,似乎想出聲挽留,但想到自己的東廂房,還是閉嘴了。
離開不遠,又聽見田秀菊尖利的嗓音,似乎是對著陸小芳說的。
“死丫頭!哭什麼哭!嫌不夠晦氣是不是?!”
接著是陸小芳壓抑的痛呼。
薑雲舒覺得有點頭疼。
這家還是趁早分了吧,越早越好,都是些什麼人啊!
……
另一邊,香山路18號,金家公館。
夕陽的餘暉灑在屋簷上,聽到門鈴響聲,管家連忙去開門。
隔著鐵門,管家笑著對外麵一老一少道:“葉先生,你們來了。”
這兩人赫然就是剛才和薑雲舒他們告彆的葉衛國和葉永康。
“是啊!這不特意來賀壽的嘛!本來是要提前來的,被醫生要求多住了兩天院,就給耽擱了。”
門打開,葉衛國熟門熟路的跨步走進去,嗓音洪亮。
“老季!老季!快出來!我今兒可遇見個稀奇事兒!”
院子裡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金鎮疆,曾用名季鎮疆,如今的金老爺子拄著拐杖走了出來。
葉永康問了一聲好。
金老爺子頷首,隨即對著葉衛國笑罵道:
“你這老家夥,嗓門還是這麼大,什麼稀奇事啊?”
他說著,又把目光落在葉衛國胸前微微發亮的勳章上:“又把你那些老古董掛出來了?”
“嘿,這可是我的命根子。”葉衛國拍了拍勳章,隨即神秘兮兮地從挎包裡掏出那張泛黃的老照片:
“你猜,我今天在火車上遇見誰了?"
金老爺子接過照片,指尖在上麵輕輕摩挲。
照片裡的兩個年輕人肩並肩站著,一個笑得爽朗,一個神情沉穩。
“這不就是我們倆的合照嗎?你賣什麼關子呢?”
“這就是關鍵啊!”葉衛國興奮地一拍大腿:
“我今兒上火車,把一個小夥子認成你了,差點以為你返老還童了呢,你倆簡直是一模一樣啊!連眉骨上那道疤的位置都分毫不差!”
“真的假的?”
金老爺子頗有些好奇,笑道:“彆是你這個老家夥老眼昏花,認錯了吧!”
“怎麼可能?你當我傻啊!連人站在我麵前都分不清?”
葉老爺子感歎道:“我仔仔細細看了七八遍!長得是真像!全車人都說像!而且,他也是軍人!”
“哦?”
金老爺子的興趣更濃烈了:“那我還真挺好奇的,哪個部隊的,什麼時候我去瞅瞅去。”
聞言,葉衛國麵上閃過一絲挫敗:“哎!我也想問,這孩子的媳婦也是個好人,當時永康心肌梗塞,是他媳婦給救下來的,可惜我咋問他們部隊在哪,都不肯跟我說。”
說著,葉衛國又打起精神來:“不過我知道,那孩子叫陸時安,肯定就在附近服役,等忙完手頭的事,我就一個部隊一個部隊找過去!”
金老爺子盯著照片,若有所思:“這附近就有一個師,師長姓徐,是我的老部下。”
“那正好!”
葉衛國眼睛一亮:“到時候你跟我一塊兒去認認?說不定是你們金家流落在外的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