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沒錯。
陸小芳這表現，就像是懷孕了。
隨著不知道是誰的這一聲一出，大家都神情詭異的看向田秀菊，帶著探究。
陸小芳還在上學呢，平日裡就眼高於頂，看不上村裡的小子，經常說自己要嫁到大城市去。
真是笑死人了，還大城市，現下連個對象都沒有呢，就……
田秀菊的臉色鐵青，猛地站起來：
“胡說八道什麼？我閨女就是腸胃不舒服，誰再敢亂說，看我不撕爛她的嘴！”
她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陸小芳身邊，一把拽住女兒的手腕，指甲深深掐進肉裡。
“沒用的東西！”
她高聲罵道，讓周圍人都能聽見：“賤丫頭吃點兒好的就吐，天生的賤命！”
田秀菊心裡又急又怒，她本想著借這個機會能見陸時安，可以找機會逼他抓緊給陸小芳找個好婆家，誰知道這死丫頭反應這麼嚴重！
吃吃吃！就知道吃！現在全完了！
不行，得趕緊回去！
真讓村裡人知道小芳懷孕的事，他們老陸家的麵子往哪擱？？？
田秀菊拽著陸小芳就往外走。
陸小芳渾身發抖，臉色慘白，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她想辯解什麼，卻被田秀菊狠狠瞪了一眼，隻能低下頭，任由母親拖著她，纖細的手腕上很快浮現出幾道紅痕，在白皙的皮膚上格外刺眼。
兩人匆匆離去，剩下的人都意味深長的看著她們離開的方向。
村裡的婦人們哪個不是火眼金睛？
王嬸子撇了撇嘴，衝旁邊的李嬸使了個眼色。
李嬸會意，小聲嘀咕道：“這反應，十有八九是有了……”
“可不是嘛。”王嬸子壓低聲音：“我當年懷我家老大的時候，也是聞著肉味就吐。”
議論聲像漣漪般在人群中擴散。
“陸小芳才十七不到吧？還在上學呢，跟哪個野男人廝混了？”
“平時裝的跟個大小姐似的，私下裡居然是這個樣子……”
“真是不知廉恥！還是女學生呢，我早說了，女娃娃讀書有什麼用？都是去跟男的亂搞的！”
“太給我們村丟臉了，這事要傳出去，村裡其他女娃娃就不好嫁了呀！”
各種不堪入目的議論此起彼伏，有人搖頭歎息，有人麵露鄙夷，更有甚者已經開始添油加醋的編造起風流韻事。
薑雲舒看著陸小芳踉蹌的背影，心頭湧起一陣複雜的情緒。
說到底，雖然陸小芳被田秀菊給教壞了，但也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姑娘，在這個村子裡，如果未婚先孕的消息真的傳出去，怕是想不開自殺都有可能。
恰在這時，有八卦的嬸子湊上前。
她們不敢問陸時安，就悄悄問薑雲舒：“雲舒啊，你可是陸小芳的嫂子，還是醫生，你知不知道小芳那丫頭是不是……”
她擠眉弄眼的做了個懷孕的手勢，身後幾個嬸子也豎起耳朵湊近。
薑雲舒皺了皺眉，餘光瞥見陸時安緊繃的側臉。
頓了頓，還是選擇先幫忙隱瞞：“嬸子說笑了，聞到肉味就吐不一定是懷孕了，也有可能是小芳吃壞肚子了，今天這菜，我看著也不太新鮮。”
她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周圍幾個婦人都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是啊，周家這宴席看著排場大，可那些肉菜聞著就一股子怪味……
還說發達了呢，請鄉親們吃肉吃的居然是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