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虛偽的哭求,徹底引爆了李柔積壓多年的情緒。
“夫妻情分?!”
李柔控製不住自己一般,衝到苟強麵前,指著他的鼻子,渾身因為極致的憤怒而劇烈顫抖:
“你把我往死裡打的時候想過情分嗎?!你把滾燙的菜湯潑我身上的時候想過情分嗎?!你把我女兒綁起來的時候,你他媽想過你是個人嗎?!苟強!你連畜生都不如!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讓你立刻去死!”
苟強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李柔居然敢這麼罵他,短暫的錯愕後,他勃然大怒:
“賤人!臭婊子!給臉不要臉!”
“你以為你贏了?老子告訴你!就算進去了,老子遲早出來!等老子出來,第一個弄死你和那個賠錢貨!把你們娘倆剁碎了喂……”
“狗”字尚未出口。
“砰!”
陸時安抬腳,狠狠踹在苟強的右肋上!
力道之大,讓苟強瞬間如蝦米一般蜷縮起來,痛得連氣都喘不上,惡毒詛咒全被堵回了喉嚨裡。
“閉嘴!”
陸時安冷聲道,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厭惡地看了一眼地上痛苦翻滾的苟強,直接拽起一截麻繩,利落地勒進苟強嘴裡,打了個死結,徹底堵住了那張噴糞的嘴。
“來人!”
陸時安直起身,厲聲命令:
“把他押到營部禁閉室,嚴加看管!沒有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觸!”
……
送苟強去禁閉室的路上,不少軍屬都圍著李柔,安慰她。
“李柔妹子,你瞧你,這也不知道早點跟我說。”
“就是,你要是和我們說了,我們指定幫你,算了,彆難過,這種男的就該下地獄。”
“回頭我給你煮倆雞蛋補補。”
李柔聽著她們的安慰,神情卻沒有多少變化,隻一直盯著前方被押送的苟強。
積壓多年的怨毒在胸中翻湧。
那些暗無天日的毒打,被用女兒威脅的恐懼,還有苟強方才惡毒的話,都在她腦中盤旋。
“等等!”
眼看陸時安已經把苟強送進去,準備關門了,李柔忽然出聲。
陸時安動作一滯,偏過頭往回看。
李柔的眼神變得很平靜:“陸團長,先彆關,我想再和他說幾句話。”
陸時安眉頭微蹙,看向薑雲舒。
薑雲舒也皺了皺眉,挽住李柔微微發涼的手臂:“我陪你?”
李柔沒有拒絕,隻是徑直往房間裡走。
昏暗狹小的禁閉室裡,隻有一盞掛在牆上的煤油燈搖曳著微弱的光芒,勉強照亮被捆得結結實實,歪倒在地上的苟強。
他看到進來的兩人,尤其是李柔,眼中先是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堆起一個試圖討好的笑容。
由於被綁著嘴,他隻能嗚嗚咽咽的掙紮坐起來,朝著李柔磕頭。
意思再明顯不過,求李柔放過他。
李柔冷笑一聲,臉上沒有憤怒,隻有嘲諷:
“怎麼,苟強,你在求我?想讓我替你說話?”
苟強聞言,搗蒜一般瘋狂點頭,喉嚨裡擠出更急切的嗚咽。
李柔緩緩向前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不斷磕頭哀求的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你剛才在外麵,是怎麼說的來著?想把我們娘倆剁碎了喂狗?苟強啊苟強,你現在這副搖尾乞憐的下賤樣子,裝給誰看呢?”
苟強臉上的諂笑僵住,眼中的哀求迅速褪去,被一種怨毒的光芒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