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啥呀?”
翠花眼神躲閃,一臉茫然,手指緊張地絞著衣角:“我,我不識字啊同誌。”
“我蛋糕店裡的毒蛇和老鼠,是不是你乾的!”
薑雲舒的聲音陡然拔高,身體前傾,壓迫感極強。
翠花被她嚇得一哆嗦,頭搖得像撥浪鼓:
“不是俺!俺沒乾!俺啥也不知道!”
“不知道?”
薑雲舒冷笑一聲:
“保衛科的同誌已經在現場找到了關鍵證據,你的嫌疑最大!現在給你一個機會,老實交代同夥和指使者,還能爭取寬大處理!”
她頓了頓,語氣更冷:
“要是等證據鏈完整了,你再開口,那就不是在這裡問話,而是直接送你去蹲大牢!惡意投放毒蛇老鼠,危害公共安全,造成人員重傷,這罪名夠你在裡麵待上十年八年了!想想清楚!”
“十年八年?!”
翠花的臉瞬間慘白,渾身篩糠般抖起來。
她猛地抬起頭,涕淚橫流道:
“不是我!那個放啥子毒蛇真不是我乾的!是那個男的!肯定是那個男的乾的!”
“哪個男的?”
薑雲舒向前一步,聲音更嚴肅:“說清楚!他讓你乾什麼?”
“他給了我一大遝嶄新的大團結……”
翠花語無倫次,手胡亂比劃著:
“說讓我去部隊軍屬院門口鬨一鬨,罵那個叫陸時安的,我說我根本不認得什麼陸時安啊,他就說罵幾句就行,其他的我不用管……是我鬼迷心竅了啊同誌!我不想坐牢!你救救我!”
她哭嚎著,身子癱軟下去,從椅子上滑跪在地上:
“我真不知道他後麵還會去放毒蛇害人!我要知道借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
薑雲舒深吸一口氣,這兩件事果然有聯係。
“很好,那你告訴我,他什麼時候來找的你,地點在哪?那人長什麼樣?”
翠花抽噎著,努力回想:
“就昨天下午,天快擦黑的時候,在城西那條巷子裡,那個人戴了個帽子,看不清臉,個子不高,有點瘦……”
這些線索都太籠統了,薑雲舒眉頭一皺。
見她皺眉,翠花嚇得沒了半個魂,急忙補充:
“俺當時嫌他給的錢不夠!想多要點,那個人就說身上沒帶那麼多現錢,然後……然後他就把手上戴著的這塊表擼下來塞給俺了!說這個值老鼻子錢了!”
薑雲舒眼神一凝:“那塊表呢?”
翠花哆哆嗦嗦地從自己的衣襟內袋裡掏摸,掏了好幾下,才摸出一塊沉甸甸的手表,雙手捧著遞過來,像是捧著個燙手山芋。
薑雲舒接過,入手冰涼沉重。
表盤是深邃的墨藍色,金色指針纖細精準,在昏暗的光線下幽幽轉動。
表殼側麵,是一行清晰無比的英文刻字:roex。
勞力士?
薑雲舒心頭一震。
這表,絕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東西。
在這個連國產上海表都算稀罕物的年代,勞力士是身份和財富的象征,非富即貴,或者……極其虛榮。
它的主人範圍,小得可憐。
“你確定是那人親手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