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建華姿態優雅地切著盤中的牛排,動作斯文從容。
仿佛門外那震天的喧嘩與嘶吼,無關緊要。
而坐在他對麵的金夢瑤,卻早已是如坐針氈。
她臉色煞白如紙,纖細的手指死死攥著潔白的餐巾。
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繃得發白,幾乎要將布料撕裂。
周世山那一聲聲“是金夢瑤!抓她啊!”的嘶吼,清晰無比地穿透牆壁,一下下狠狠紮進她的心裡!
“哥……哥!世山他……”
似乎是再也忍不住了,金夢瑤猛地從椅子上彈起來,臉上交織著驚慌失措和對情郎本能的心疼:
“他被人抓了!他們在冤枉他!我要去……”
“坐下。”
金建華的聲音不高,帶著一絲慣有的溫和腔調,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放下銀亮的刀叉,拿起餐巾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起身抬眼看向妹妹。
那眼神,深邃無比。
金夢瑤被他這目光釘在了原地,雙腳如同灌了鉛,不敢再挪動
“你現在出去,說什麼?”
金建華的聲音很輕,卻如同重錘一般敲在金夢瑤脆弱的心理防線上:
“說那些毒蛇老鼠是你想的主意?是你讓人去放的?”
隨後,他微微傾身,靠近金夢瑤,修長的手指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力道,輕輕按在她的肩膀上,迫使她跌坐回椅子裡。
金夢瑤被他按著,感受到哥哥指尖傳來的力量,語無倫次地辯解:
“我……我沒有想放毒蛇!我隻是……隻是說扔幾隻死老鼠嚇唬嚇唬薑雲舒,是世山他說那樣不痛不癢,不夠勁爆。”
“是啊,本來隻是扔幾隻死老鼠。”
金建華的聲音帶著近乎溫柔的腔調:“可現在是劇毒的蛇,是可能死人的重罪,我的傻妹妹。”
他微微側頭,示意她仔細聽。
隔壁,周世山那為了脫罪而聲嘶力竭攀咬她的嘶吼,還在持續而清晰地傳來:
“是金夢瑤!抓她啊!她是主謀!”
金夢瑤的臉色瞬間愈發慘白,劃過一抹被背叛的刺痛。
她是戀愛腦沒錯,可親耳聽到自己傾心相待的人,在危難時刻竟毫不猶豫地將所有臟水潑向她,甚至恨不得立刻把她也拖下水……
她真是心寒!
金建華的手指輕輕滑過金夢瑤冰涼的臉頰,替她將一縷散落的發絲彆到耳後,動作看似溫柔,眼神卻冰冷銳利:
“看到了嗎?這就是你心心念念,不惜頂撞爸媽也要跟著的男人,遇到事情,他第一個推你出去頂罪,如果不是哥哥我提前做了些安排……”
金建華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警告:
“夢瑤,你以為你現在還能安穩地坐在這裡嗎?你麵臨的就是和周世山一樣的下場,坐牢!甚至更糟!”
“坐牢?!”
這兩個字如同兩道驚雷,在金夢瑤耳邊轟然炸響!
她從小錦衣玉食,嬌生慣養,連派出所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
哪裡想過會與坐牢扯上關係?
巨大的恐懼徹底淹沒了她對周世山殘存的那點心疼。
“哥哥!”
她猛地反手攥住了金建華的手臂,聲音帶著哭腔:“我不要坐牢,哥,我不要…救救我……”
“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