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楠一臉興奮道:
“薑麗麗她跑了!卷款潛逃了!”
“跑了?!”
薑雲舒一愣,蹙了蹙眉,對這個消息並不算太意外。
前世她也是這樣卷了陸時安的錢跑路的。
“可不是嘛!”
王楠壓低聲音,繪聲繪色:
“今兒個一早,賀參謀長起來就發現,家裡被翻得底朝天!值錢的東西,什麼存款,金首飾,全被那個黑心肝的卷跑了!”
薑雲舒微微蹙眉:“那賀朝明他……”
“賀參謀長啊。”
王楠說到這裡,語氣變得有些唏噓和複雜:
“聽說他回家看到那場麵,啥也沒說,沒鬨,也沒派人去追,就默默地在家寫了份東西……”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
“寫了份離婚報告,簽了字就交上去了,然後就直接背著行李,去集合點,跟著隊伍,頭也不回地去邊疆了。”
薑雲舒聞言,沉默了片刻,輕輕歎了口氣。
這結局,對賀朝明而言,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吧。
“走了也好……”
薑雲舒低聲說了一句。
不知是在說賀朝明,還是在說薑麗麗。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個沉穩而熟悉的腳步聲,去而複返的陸時安推門走了進來。
薑雲舒有些意外:“怎麼回來了?落東西了?”
陸時安神色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他先給王楠點頭示意了一下,隨即快步走到薑雲舒身邊,微微俯身,用隻有兩人能聽清的低沉聲音說:
“雲舒,人找到了。”
薑雲舒心念電轉,立刻明白了所指:“周世山?”
“嗯。”
陸時安點頭:
“我的人已經把他控製住了,就在城郊一個廢棄的老房子裡。”
薑雲舒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帶我去看看。”
……
城郊的風帶著一股荒涼的氣息,卷起塵土和枯葉。
車子在一片破敗的民居區邊緣停下,眼前是一棟牆皮剝落,門窗歪斜的廢棄老屋。
老屋孤零零地杵在雜草叢中,顯得格外陰森。
陸時安小心地扶著薑雲舒下車,眉頭微蹙:
“就是這裡了,環境不好,要不你在車上等?”
“不。”
薑雲舒搖搖頭,目光銳利地投向那扇搖搖欲墜的木門:“我要親眼看看他現在的樣子。”
她輕輕撫了撫小腹,眼神溫柔些許。
陸時安不再勸阻,隻是將她護得更緊,同時對守在門口的兩個穿著便裝,身形挺拔的青年點了點頭。
兩人立刻會意,無聲地推開了那扇木門。
一股濃重的黴味和塵土氣撲麵而來。
屋內光線昏暗,隻有幾縷陽光從破損的窗戶紙裡透進來,照亮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牆角堆著些破爛的雜物,地上散落著乾草和不知名的汙跡。
而在屋子中央,一個蜷縮在角落草堆裡的人影,聽到動靜猛地抬起頭。
正是周世山。
比起薑雲舒記憶中那個陰鷙算計,衣著體麵的形象,眼前的人簡直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