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莉莉端起茶杯，矜持地抿了一口，語氣不自覺放緩了些，但依舊帶著指點江山的味道：
“我父親嘛，肯定喜歡大氣莊重的，傳統太老氣，新穎太花裡胡哨，這兩個都不行，主題色就用金色和深紅色吧，顯貴氣！圖案就彆用壽桃仙鶴什麼的，太俗了，不過也要表現出祝壽的意思，還有，我父親喜歡蘭花，要把蘭花元素融進去，但也不能太素白，不喜慶，對了，用料必須是最好的奶油、最新鮮的水果！造型要立體，要有層次感！”
她一口氣提了一堆要求，有些甚至自相矛盾，說完就看著薑雲舒，等著看她為難的樣子。
薑雲舒卻拿起旁邊準備好的紙筆，一邊聽一邊飛快地記錄著，偶爾還抬頭確認一下細節：
“嗯，大氣莊重，雅致不俗……好的王小姐，我大概明白了您的訴求。”
她放下筆，看著王莉莉，眼神真誠：
“您的想法很有見地，這樣，我這兩天根據您的要求構思幾個草圖方案，畫好了再請您過目定奪，您看如何？”
王莉莉被薑雲舒捧得有點飄飄然，又見薑雲舒態度認真，心裡那點挑剔便去了大半。
這個懷孕的女老板，還挺順眼，至少比那些隻會唯唯諾諾的人強多了。
“行吧，你儘快。”
王莉莉語氣鬆快了不少，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
薑雲舒的目光掠過王莉莉的麵龐。
王莉莉妝容精致，但眼底深處透著疲憊和青灰，唇色雖然被口紅覆蓋，卻隱隱露出一種不健康的淡紫。
尤其在她說話時，薑雲舒能捕捉到她眉宇間的一絲鬱結之氣。
“王小姐。
”薑雲舒的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
“恕我冒昧，看您氣色，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太好？或者……月事方麵，是否有些遲滯不暢？小腹可有隱痛？”
“噗……咳咳！”
王莉莉正喝著茶，聞言差點嗆到，猛地抬起頭，驚疑不定地看著薑雲舒：“你……你怎麼知道？！”
她最近確實被月經不調困擾著，遲了快十天，小腹還時不時悶悶地疼，看了西醫也沒說出個所以然，隻讓觀察。
這屬於比較私密的事情，她連親近之人都沒細說，眼前這個第一次見麵的蛋糕店老板，居然一眼就看出來了？還說得這麼準？
薑雲舒遞過去一張乾淨的紙巾，歉意地笑了笑：
“王小姐彆見怪，我祖上略通些醫理，自己平時也愛看點醫書，中醫講究望聞問切，您這麵色，是氣滯血瘀的常見表現，我見您說話時下意識撫了下小腹，就大膽猜測了一下。若有冒犯，實在抱歉。”
這番話合情合理，既解釋了緣由，又顯得謙遜真誠，瞬間打消了王莉莉的疑慮，隻剩下震驚和一絲期待。
“你還懂醫？”
王莉莉上下打量著薑雲舒，眼神完全變了，從最初的高傲審視變成了驚奇：
“那……那你看我這嚴重嗎？能調嗎？我家裡醫生說，我這樣的以後很難懷孕，是真的嗎？”
薑雲舒溫和地說：
“您放心，，問題不大，主要是氣運不暢，血行有瘀，但長期下去，對身體確實不太好，也有可能不孕，如果王小姐信得過，我可以幫您簡單看看脈象。”
“信得過！當然信得過！”
王莉莉忙不迭地伸出手腕放在桌上，語氣急切：
“你快幫我看看！錢不是問題！隻要能幫我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