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林瓏習慣性地早起。
她正要去拉開窗簾,目光不經意間卻落在了門邊地板上。
一個折疊得整整齊齊的紙方塊靜靜躺在那裡。
什麼東西?
誰塞進來的?
她心頭掠過一絲疑惑,彎腰拾起。
不知為何,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充斥上來。
帶著這份預感,她緩緩展開信紙。
熟悉的字跡攜著觸目驚心的內容,猝不及防地撞入眼簾。
林瓏的瞳孔驟然緊縮。
不可置信的再讀了一遍後,一股寒氣瞬間從腳底直衝頭頂!
她眼前一陣發黑,捏著信紙的手劇烈顫抖,失聲道:
“承業!承業!”
金承業被妻子的驚呼驚醒,猛地從床上坐起:
“怎麼了?”
林瓏喉嚨發緊,一個字也說不出,隻是將那頁薄薄的信紙,用抖得不成樣子的手,遞到他麵前。
她臉上血色儘褪,隻剩下蒼白。
金承業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抓過信紙,掃過每一個字。
隨即,他的臉色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
“砰!”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巨響驟然炸開。
金承業怒不可遏,一掌狠狠拍在床頭櫃上,震得上麵的台燈都晃了幾晃。
“混賬東西!”
他低吼出聲:“真是膽大包天!”
他萬萬沒想到,金建華竟敢做到這一步!
構陷軍人,而且構陷的是他們金家的兒子!
他料到金建華心裡不平衡,可能會暗中作梗,所以才支持把他送出國。
卻沒想到,他竟喪心病狂到要徹底毀掉陸時安!
這已遠遠超出了爭權奪利的底線!
“這……這是誰送進來的?”林瓏的聲音發顫,帶著哭腔,交織著憤怒與後怕:“建華他……他怎麼能……”
怎麼能這麼對陸時安?
此刻,林瓏無比後悔,沒有早些把金建華送走。
怪不得陸時安不願意回來!
她養了二十幾年的兒子,心思居然如此惡毒……
金承業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翻騰的怒火,眼神重歸冰冷。
他捏緊那封信:
“不管是誰,能把這東西塞進我們臥室,就是為了整建華的,目的明確,其心可誅!送信的人必須揪出來!敢在我金家玩這種下作伎倆,膽子不小!”
金建華這件事如果是真的,必須嚴懲。
但這個意圖攪渾水的陰險小人,也絕不能放過!
金承業的調查效率高得驚人。
無需興師動眾,他隻需將昨夜負責打掃主臥外走廊的傭人喚來,稍加施壓,再結合詢問昨夜可能的動靜,目標便迅速鎖定。
昨夜行為反常,且唯一有能力,也最有動機做這件事的人,就是周世山。
而周世山,昨夜回到臥室後便已後悔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