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繞過主樓，沿著回廊走向另一處院落。
途中，遇到昨晚的周管家，正指揮著兩個年輕傭人搬運幾盆名貴的蘭花。
周管家見到林瓏和薑雲舒，立刻停下手中的活計，微微躬身，態度恭敬：“林同誌，雲舒同誌。”
林瓏笑著對薑雲舒說：
“雲舒，這是周管家，家裡的老管家了，跟了金家十幾年，最是穩妥可靠，以後你在這住著，有什麼事，無論大小，儘管找他，他都能幫你辦得妥帖。”
她說完又轉向周管家：“周管家，以後雲舒的事，要多費心。”
周管家點頭，目光溫和地看向薑雲舒：“雲舒同誌好，有事您儘管吩咐。”
薑雲舒也客氣地頷首：“周管家好，以後麻煩您了。”
兩人繼續前行，不知不覺走到了廚房所在的院落附近。
剛走近，就見王媽正叉著腰，指揮著幾個年輕傭人摘菜洗菜，嗓門不小。
王媽眼尖，一眼瞥見林瓏和薑雲舒，臉上的笑容瞬間堆砌起來，幾乎是小跑著迎上前：
“哎喲！林同誌，雲舒同誌！您二位怎麼到廚房這油煙地來了？這地方又濕又滑，還有味兒，雲舒同誌您金貴著呢，懷著身子可千萬彆熏著了！”
她一邊說著，一邊快速地在薑雲舒身上掃過，笑容底下極力掩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鄙夷。
在她看來，這位雲舒同誌不過是鄉下飛上枝頭的麻雀，仗著肚子才得了青眼，根本上不得台麵。
林瓏沒察覺王媽的心思，介紹道：
“雲舒，這是王媽，廚房管事的，手藝不錯，尤其擅長煲湯，你有什麼想吃的，或者想換換口味，就跟王媽說，讓她給你做，王媽，以後雲舒同誌的飲食你多上點心，食材要最新鮮的，口味按她的來。”
王媽立刻拍著胸脯保證：“林同誌您放心！雲舒同誌您就瞧好吧，保管讓您吃得舒心又養人！”
她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縫，但那熱情總讓人覺得十分不適。
薑雲舒心中警鈴微動，清晨那怨毒的一瞥，她覺得不是錯覺。
這個王媽對她的敵意是哪裡來的？
她麵上不動聲色，隻淡淡地點了點頭：“王媽費心了。”
王媽身旁還有一個梳著麻花辮，但臉上帶著明顯不服氣的年輕女孩。
林瓏看見她，眉頭微蹙：“哦，這是王媽的女兒，小蕊，也在廚房幫忙。”
小蕊被點了名，卻梗著脖子，毫無打招呼的意思，眼神裡滿是不馴。
王媽趕緊用胳膊肘狠狠碰了她一下，眼神淩厲地警告著。
小蕊這才不情不願地嘟囔了一聲：“林同誌好，雲舒同誌好。”
語氣生硬，毫無敬意。
林瓏似乎並未深究這個小插曲，她的目光隨即落在旁邊另一個正在認真擦拭灶台的丫頭身上。
那丫頭約莫十七八歲，衣著樸素卻乾淨，眼神清亮，透著股機靈勁兒。
林瓏笑著招手：“小青，過來。”
小青連忙放下抹布，在圍裙上仔細擦了擦手，快步走過來，對著林瓏和薑雲舒甜甜一笑，脆生生地道：
“林同誌好，雲舒同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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