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山臉上的笑容僵住。
金夢瑤抱起已經醒來的周耀華,冷聲道:
“我今天帶他去醫院做體檢。”
周世山立刻接口:
“我陪你們一起去吧?”
他試圖重新扮演一個好丈夫的角色,挽回一點局麵。
同時,也想找機會看看能不能從金夢瑤這裡弄點錢出來。
他受夠了這種身無分文,看人眼色的日子!
“不用!”
金夢瑤嚴詞拒絕,防備心極重:“你看家就行。”
看家這個詞,把他說的好像一條狗。
周世山被噎得一口氣上不來,看著金夢瑤抱著孩子快步離開的背影,臉色青白交錯,拳頭死死攥緊。
恨!
真是恨透了!
他在心裡瘋狂咆哮。
金夢瑤這個蠢貨!
金家這群狗眼看人低的東西!
還有薑雲舒!
陸時安!
都是他們!
把我害到今天這個地步!
他原本的計劃是利用金夢瑤和金家資源東山再起,甚至想過找機會偷一筆錢,去南方發展。
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可以的!
可現在金家上下防他像防賊一樣,他連金夢瑤的首飾盒都摸不到,更彆提保險櫃了。
他過得簡直比舊社會的傭人還不如,毫無尊嚴,毫無希望!
他正沉浸在滔天的恨意裡,忽然,樓下偏廳傳來一陣不太尋常的動靜。
似乎有陌生的男人聲音,語氣激動,還夾雜著薑雲舒冷清的回應。
周世山眼神一動,立刻悄無聲息地走到二樓走廊一個視覺死角。
這裡正好能透過欄杆縫隙看到樓下偏廳。
隻見樓下,薑雲舒安然坐在沙發上,身邊一左一右站著兩個神情肅穆的保鏢。
她對麵,則站著一個滿麵油光,情緒激動的中年男人。
正是已經走投無路的孫德發。
“……薑廠長!薑同誌!你行行好!高抬貴手!”
孫德發揮舞著手臂,唾沫星子幾乎要飛出來:
“我們益民食品廠幾百號工人要吃飯啊!你不能看著我們廠就這麼垮了吧?大家都是同行,你應該拉一把,這才是社會主義的兄弟情誼嘛!”
薑雲舒端起茶杯,輕輕吹了下浮沫,語氣平淡無波:
“孫廠長言重了。市場選擇,優勝劣汰,很正常,錦鯉廠的產品能賣出去,是因為群眾喜歡,益民廠的產品積壓,原因您應該從自身找找。”
孫德發被這不軟不硬的釘子噎了一下,臉色更紅,擺起前輩的架子:
“小薑同誌,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是,你們產品是有點小花樣,但做企業不能隻看眼前利益,要有責任感!我們益民是老牌國營大廠,為市裡做出過貢獻的,你現在搞得我們這麼慘,於心何忍?”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聲音也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