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教授急忙轉向高市長，語氣急切道：
“高市長，您千萬彆聽信他一麵之詞，事情根本不是他說的那樣！薑雲舒同學完全是憑真才實學……”
高振華抬手，輕輕攔下了鄭教授急切的話語。
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到跪在自己麵前，一副受了天大委屈模樣的宋文昌身上，語氣平穩：
“這位同學，你先起來說話，新中國沒有奴隸。”
被這句話一刺，宋文昌的臉色略有些發青，他不敢反駁市長，飛快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腿，表情局促了幾分，張張嘴還想哭訴。
但市長已經提前開口，截住了他的話頭。
“你剛剛說，報告竊取了你的勞動成果，那好，我想先聽聽你的學術觀點，你為什麼認為報告裡提出的可持續發展理念，是危言聳聽呢？”
這個問題讓宋文昌愣了一下。
市長關注的點，居然是這個？
他本來就不是真的對報告內容有什麼深刻批判，純粹是為了報複而胡謅。
此刻被市長當麵一問，頓時卡了殼，臉憋得通紅，支支吾吾地開始東拉西扯：
“這，這難道不是嗎？現在國家百廢待興，正是要大乾一場的時候！講什麼保護環境，放緩速度，這就是拖後腿！就是不合時宜，是空談，是……是資本主義享樂主義的那一套！”
他翻來覆去就是大字報上那幾句口號式的批判，根本說不出任何有深度基於事實的分析，邏輯混亂，言辭空洞。
周圍原本還有些被他的表演唬住的學生，此刻也漸漸露出了懷疑和鄙夷的神色。
這水平……好像確實不太行啊。
高市長耐心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從探究漸漸轉為遺憾，最後緩緩搖了搖頭。
他沒有發脾氣，甚至語氣都還算溫和，但說出的話卻像一記重錘，狠狠砸在宋文昌心上：
“同學，聽了你的話，我反而更加確信了。”
“你所說的，隻是一些空洞的口號和對政策的片麵理解，而薑雲舒同誌他們的報告，我仔細看過，她所說的可持續發展，是放眼長遠的科學規劃，絕非你片麵理解的拖慢速度。”
“甚至，你貼的這大字報裡。”
高市長目光掃過公告欄，隨意指了其中一行：
“這裡引用的數據是錯誤的，去年中央相關文件裡明確提到的指標不是這個數，還有這裡，對報告核心觀點的概括也存在嚴重偏差。”
市長語氣平和，卻字字珠璣，輕易點出了宋文昌那些攻擊根本站不住腳。
“由此可見，你確實沒有深入理解這份報告，甚至可能……連仔細閱讀都沒有做到。”
高市長的話語裡帶著惋惜：
“以你表現出的這種學術態度和水平，無法在課題組裡立足，被請出去，我覺得是正常且合理的決定。”
這話無異於公開處刑！
雖然沒有厲聲嗬斥，但比任何怒罵都更讓宋文昌難堪。
市長這是用最平靜的語氣，徹底否定了他這個人！
“不……不是這樣的！市長，您聽我解釋……”
宋文昌徹底慌了，還想掙紮著辯解。
一旁的校領導早就氣得鼻子都歪了，眼看市長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讓宋文昌胡攪蠻纏下去，學校的臉都要丟儘了！
他立刻上前一步，厲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