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強烈的對比讓她心如蟻噬,難受得幾乎要發狂。
就在她胸口劇烈起伏,咬牙切齒的時候,房門“哐當”一聲被撞開。
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
郝建醉醺醺地晃了進來,領口還沾著口紅印,半個身子幾乎都掛在一個穿著豔俗,妝容誇張的女人身上。
那女人癡癡地笑著,眼神輕蔑地掃過穿著舊睡衣,麵色憔悴的薑麗麗。
薑麗麗見狀,火氣一下子頂到了天靈蓋。
她尖聲罵道:
“郝建!你個又死到哪裡去鬼混了?還把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帶回來!你是誰?你給我滾出去!”
郝建不耐煩地揮揮手,醉眼朦朧:
“吵……吵什麼吵!老子出去快活快活怎麼了?整天對著你這張苦瓜臉,晦氣!”
他打了個酒嗝,幾乎站不穩。
那豔俗女人上下打量了薑麗麗一番,嗤笑一聲,聲音尖利:
“喲,郝哥,這就是你家那個黃臉婆啊?火氣倒不小嘛!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紀了,還當自己是朵花呢?省省吧大姐,男人出來玩不是很正常嗎?看不住男人是你自己沒本事!”
說完,她嫌棄地推開幾乎癱在她身上的郝建,扭著腰走了。
臨走,還拋給薑麗麗一個挑釁的白眼。
“你!你們!”
薑麗麗氣得渾身發抖,鼻子都快歪了。
她抓起桌上的一個空杯子就想砸過去,卻被郝建爛泥一樣倒進破沙發裡的樣子氣得沒了力氣。
郝建癱在沙發上,哼哼唧唧了一會兒,似乎酒醒了一點,又腆著臉過來哄薑麗麗:
“麗麗,寶貝兒,彆生氣嘛,我就是逢場作戲,心裡最愛的還是你,你看,我這不是回來了嘛……”
他一邊說著油膩的話,一邊手就往薑麗麗身上摸:
“好麗麗,上次給的錢又快花完了……你再想想辦法,去找那個良大哥要一點?不多,就再要一點,夠我們瀟灑一段時間就行……”
若是往常,薑麗麗可能又被他的花言巧語糊弄過去,或者半推半就地答應了。
但今天,報紙上薑雲舒的風光像一根刺,狠狠紮醒了她。
再看看眼前這個爛泥扶不上牆,隻知道吃喝嫖賭要錢,徒有其表的男人,一種巨大的恐慌湧上心頭。
她猛地推開郝建,眼神逐漸變得冷靜:
“郝建,我明天會最後一次去找良大哥。”
郝建眼睛一亮:
“真的?太好了!我就知道你有辦法!這次多要點!”
薑麗麗看著他貪婪的嘴臉,心底一片悲哀:
“我會要最後一筆錢,然後,我就離開北城,離開這裡,永遠不再回來。”
郝建愣住了,臉上的笑容僵住:
“你……你什麼意思?那我呢?”
“你?”
薑麗麗冷笑一聲,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清醒和疲憊:
“你願意跟我走,就走,不願意,就留下繼續你的快活日子,但我警告你,郝建,我再也不會給你一分錢了,而且,我勸你也最好趕緊跑,跑得越遠越好。”
她頓了頓,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