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紅殘陽如一隻垂眸的魔瞳,將詭譎的光芒傾灑在這片被魔氣籠罩的戰場。刺骨寒意順著林墨掌心蜿蜒的血紋鑽進經脈,那些暗紅紋路如同貪婪的水蛭,每一次跳動都帶著灼燒般的劇痛。他喉間溢出悶哼,抬頭望向天空,卻見那輪血色殘陽正詭異地收縮成豎瞳狀,仿若幽冥王透過虛空冷眼睥睨眾生。
蘇璃的劍光被黑氣纏繞的刹那,鎮魂鈴發出嬰兒啼哭般的嗚咽,聲音淒厲而絕望。她踉蹌著後退,撞碎的鎮魔雕像眼眶裡,密密麻麻的玉佩碎片如群蟻般湧動,每一片都倒映著她蒼白扭曲的麵容,仿佛無數個破碎的自己在無聲控訴。
“這陣...是活的!”蕭雲霆的龍吟劍寸寸崩裂,劍身上的饕餮紋化作血珠飛濺。他瞳孔驟縮,驚恐地看著四周空氣凝結成無數麵鏡子。鏡中的自己披頭散發,手中玉佩拚湊成千機鎖的瞬間,鎖鏈竟穿透鏡麵纏住他的脖頸。“這些鏡子在吞噬我們的靈力!”他青筋暴起地嘶吼,劍刃劈在鏡麵上卻濺起黑色血霧,“就像餓鬼撕咬血肉,像毒蛇啃噬骨髓,像深淵吞噬光明!”他的聲音裡充滿了不甘與恐懼,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安康的笑聲如夜梟嘶鳴,尖銳而刺耳,黑霧在他周身翻湧重組。當黑霧散儘時,他那張與韋爾東彆無二致的臉上,左眼跳動著幽冥業火,右眼卻流淌著血淚,詭異而又矛盾。“萬象鏡淵,本就是用千萬修真者的執念鑄成的牢籠。”他指尖劃過鏡麵,鏡中安康的虛影立刻伸出利爪,穿透空間掐住蘇璃的脖頸。“你們以為雙生虛影是巧合?從誕生之日起,我們就是同一具軀殼裡撕扯的善惡,是光與影的廝殺,是神與魔的共舞!”他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神中滿是嘲諷。
林墨猛地扯下束發玉冠,冰涼的觸感讓他渾身戰栗——玉冠內側的雲雷紋正與掌心血紋共鳴,記憶如利刃剖開塵封的傷疤。他想起鏡湖底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蒼白麵孔,想起水中倒映的廝殺畫麵,喉間泛起苦澀。“三年前在鏡湖...原來我撿到的根本不是玉冠,是自己的...”他的聲音顫抖著,眼神中充滿了震驚與迷茫。
“是鑰匙!”韋爾東突然開口,聲音裡混著兩個截然不同的聲線,仿佛有兩個靈魂在同一具身體裡掙紮。他撕下染血的衣袖,手臂上浮現出與林墨相同的紋路。“千機鎖是鑰匙沒錯,但打開的不是幽冥界——是你們被封印的記憶!”他突然抓住林墨的手腕,血紋接觸的瞬間,無數畫麵湧入林墨腦海:幼年時父母將玉佩碎片嵌入他心口,鎮魔司長老用符咒灼燒他的脊背,還有...安康與韋爾東共用一具身體的畫麵。林墨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搖著頭。
蘇璃的劍光突然轉向林墨,卻在觸及他瞳孔的刹那凝固。她看見那雙眼中翻湧著恐懼、憤怒與絕望,像暴風雨中的孤舟,像深淵裡的困獸,像即將熄滅的燭火。“林墨,你的眼睛...”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擔憂與疑惑。
“彆相信他!”安康突然暴起,黑霧化作鎖鏈纏住韋爾東,“他在篡改你的記憶!這些血脈宿主從出生起就是祭品,是鎮壓大陣的亡魂,是注定被吞噬的螻蟻!”他癲狂地大笑,鎖鏈穿透胸膛卻不見血跡,“殺了我們吧!當最後一個血脈宿主死亡時,整個修真界都會陪葬!就像春芽被寒霜扼殺,像朝陽被永夜吞噬,像希望被絕望碾碎!”他的笑聲回蕩在整個戰場,讓人不寒而栗。
陳鬆突然衝向引雷碑,他的白發在黑氣中根根倒豎,如同被激怒的玄蛇。“逆轉陣法...需要獻祭血脈!”他脖頸的血紋如燃燒的荊棘,手掌按上碑身時,古老篆文突然化作鎖鏈纏住他的四肢,“當年我師父...也是這樣消失的...”他的身影逐漸透明,整個人化作金色光點融入碑體。引雷碑發出悲愴的嗡鳴,如同受傷的巨獸在哀嚎,地麵裂縫中湧出的“林墨們”同時抬手,掌心血紋拚湊成完整的千機鎖圖案。
蕭雲霆握緊斷裂的劍柄,看著古籍記載在眼前成真。那些被他視作傳說的文字,此刻卻像毒蛇般纏住心臟:“血鎖臨世,萬劫不複;雙生同體,天地為墓...原來我們才是最大的封印。”他望向鏡中無數個自己,每個倒影都露出森然笑意,而天空中那輪血色瞳孔,正緩緩閉合——仿佛在宣告,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四周的空氣愈發凝重,魔氣如潮水般洶湧,預示著更大的危機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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