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瑤望著坑底密密麻麻的手臂,喉頭驟然發緊——那些白骨上的符文,分明與玄塵掌門道袍上的紋路分毫不差,邊緣未乾的血跡在昏暗中泛著妖異的紅光。她餘光瞥見那怪物頸後月牙形的胎記,正隨著鈴鐺震顫滲出細密血珠,腦中猛地炸開一聲驚雷:“這胎記……像極了當年失蹤的靈虛師叔!”
“清瑤!”林硯之被守棺獸咬得小腿灼痛鑽心,視線卻死死鎖著她下墜的身影,“穩住!糯米能克陰物,我這就——”話未說完,守棺獸突然發出淒厲哀鳴,竟鬆了他的腿,瘋了似的竄入深坑,轉瞬就被無數手臂撕扯著拖進黑暗。可就在它消失的刹那,林硯之忽然看見守棺獸的皮毛下,竟也露出一小塊月牙狀的印記。
他顧不上汩汩流血的傷口,連滾帶爬撲到坑邊,指尖隻差寸許便能觸到陸清瑤的衣袖:“抓住我!”
陸清瑤正欲借力躍起,腳踝卻被坑底猛地竄出的手臂攥住。她痛得倒抽冷氣,瞥見林硯之要跳下來,厲聲喝道:“彆下來!這些手臂砍不儘!”話音未落,她忽然發現那些手臂的手腕處,都係著與玄塵掌門同款的黑色道繩。
“那我眼睜睜看你掉下去?”林硯之紅著眼眶揮劍劈砍,桃木劍斬落的手臂瞬間化作黑霧,卻有更多手臂從坑底湧出來,像瘋長的藤蔓。他忽然想起什麼,從懷中掏出黃符拍向坑壁:“清瑤,看符紙燃到哪裡,哪裡是薄弱點!”
符紙貼著坑壁燃燒,火光在某塊青石板前驟然變旺。陸清瑤立刻會意,足尖猛蹬那塊石板,借著反彈之力向上急衝。就在兩人指尖相觸的刹那,那隻頸帶月牙胎記的怪物突然嘶吼著撞向坑邊,震得地麵劇烈搖晃,碎石簌簌滾落。更詭異的是,它撞過的地方,石壁竟滲出暗紅的液體,順著紋路彙成符咒的形狀。
“是它在操控這些陰物!”陸清瑤在空中扭身,看清怪物爪中緊握的青銅鈴鐺,“鈴鐺每顫一次,它們的力氣就增一分!”
林硯之摸出朱砂筆,蘸著自己的血在符紙上疾書:“我去毀鈴鐺,你纏住它!”他剛要衝過去,卻見一道灰影從暗處閃出,揮掌拍向怪物後心。
“玄塵掌門?”兩人皆是一驚。
玄塵掌門卻仿佛沒看見他們,掌風淩厲如刀:“孽畜,還敢現世!”怪物被打得踉蹌後退,頸後的胎記突然裂開,滲出黑血。它轉過布滿血絲的眼,竟用嘶啞的人聲嘶吼:“師父……你可知曉……師娘的魂魄……也在這坑底……”
這話如同一道驚雷劈在林硯之頭頂,他握劍的手猛地一抖:“師娘?您說的是……我早逝的母親?”當年他年幼,隻知母親難產而亡,玄塵掌門從未多提半句。
玄塵掌門臉色驟變,袖中飛出數道黃符封向坑口:“妖言惑眾!”符紙在空中燃起烈焰,卻被怪物噴出的黑霧儘數撲滅。更駭人的是,黑霧散去時,坑底竟傳來細碎的女聲嗚咽,那聲音溫柔婉轉,竟與林硯之兒時聽過的搖籃曲隱隱相合。
陸清瑤心頭一寒,突然看向玄塵掌門腰間的玉佩——那玉佩的紋路,竟與骨頭上的符文是同一材質:“您用活人煉魂,不僅為了禁術,更是為了……困住師娘的魂魄?靈虛師叔發現了這個秘密,才被您煉成守棺獸的統領?”
“住口!”玄塵掌門眼中血絲暴起,拂塵猛地掃向陸清瑤,銀絲擦著她的臉頰劃過,割出一道血痕,“硯之,殺了這妖女!她在挑撥離間!”
林硯之卻沒動,他死死盯著玄塵掌門:“師父,師娘的忌日那天,您總會獨自去後山禁地。那裡……是不是就藏著坑底的秘密?”他想起去年無意間撞見掌門在後山燒紙,火堆裡混著的,正是與坑底相同的骨頭碎末。
怪物突然淒厲大笑,頸後的胎記徹底綻開:“他不僅困著師娘,還把你們這些弟子的生辰八字……都刻在了骨頭上!”隨著它的話,坑底的骨頭突然亮起紅光,每道符文都映出一個名字,其中赫然有“林硯之”三個字。
玄塵掌門見再也瞞不住,突然露出瘋狂的笑:“等我借這些魂魄修成不死之身,誰還記得這些小事!”他猛地掐訣,坑底的骨頭竟開始發出咯吱聲,那些人臉突然齊齊轉向林硯之,張口吐出怨毒的黑氣。
陸清瑤拽著林硯之後退,突然發現他脖頸處浮現出與骨頭上相同的符文:“不好!他在用你的魂魄獻祭!”
就在這時,那隻曾咬過林硯之的守棺獸突然從坑底竄出,卻沒攻擊他們,反而一頭撞向玄塵掌門,眼中竟閃過一絲掙紮——它頸後的月牙印記,正與林硯之母親遺留的玉佩圖案完全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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