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無硯啞口無言。
良久,他忽然反應過來,宋晚霽誤會了。
謝無硯一字一頓:“那你覺得,我都跟他說了什麼呢?”
宋晚霽怒極反笑。
“你賣了我們的結婚鑽戒,又提前離場跟你父親會麵,還能是什麼事?”
“謝無硯,你真的讓我有點惡心。怎麼,你是想學你親爹,吃我宋晚霽的絕戶,是嗎?”
謝無硯被這句話當麵砸下,仿佛一記重錘,幾乎讓他眼冒金星。
他張了張口,聲音沙啞:“你什麼意思?”
宋晚霽冷笑:“我說錯了嗎?當初你母親去世屍骨未寒,你親爹就掌管了你母親家族裡的所有產業。你父親當上院長的時候,我記得你母親的七七都沒過完。”
“這不是吃絕戶,是什麼?”
“現在,你如法炮製,對我依樣畫葫蘆,是嗎?”
謝無硯近乎絕望地看著宋晚霽。
他難以置信,自己會從宋晚霽的口中,聽到這些話。
謝無硯的喉結微動,艱澀的一字一句反問:“宋晚霽,在你心中,我一直,都是這樣的人嗎?”
宋晚霽看到謝無硯赤紅的眸子,心裡有一瞬的猶豫。
下一秒,宋晚霽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腕。
她側首,正對上周晏安溫柔的眸子。
“晚霽,先彆生氣,或許是誤會呢。”
周晏安說著,狀似擔憂地看向謝無硯:“謝先生,我知道你跟晚霽的關係一直不好,你們有些隔閡,我也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但無論如何,你也不該賣了你跟晚霽的鑽戒去貼補謝家。”
“就算你不考慮你跟晚霽的夫妻關係,也該考慮一下在外的公關形象。”
“晚霽到底也是宋氏集團的總裁,要是被人知道她的丈夫如此行事,她一個女人,會遭受多少指點——”
謝無硯忍無可忍,咬牙冷冷道:“我從來,沒有賣過這枚鑽戒。清者自清——宋晚霽,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問一問拍賣場的工作人員,這枚戒指,到底是不是我去送拍的。”
“要查這種事情很簡單,不必在這汙蔑我,浪費彼此的口舌。”
語罷,謝無硯沒有哦絲毫猶豫,轉身上車。
周晏安看著車子開走,眸底劃過一抹淡淡的輕蔑。
轉過頭,他又溫柔地垂眸看宋晚霽:“晚霽,你先彆生氣了。今天到場的娛記我大多都認識,我會去跟他們打招呼,讓他們不要亂寫新聞的。”
說著,周晏安抬手想去給宋晚霽整理有些淩亂了的發絲。
宋晚霽下意識躲了躲。
周晏安的手僵在半空,無比尷尬。
宋晚霽回過神來,她有些歉意地看向周晏安:“抱歉晏安,這邊攝像頭多,我們保持距離,彆影響你的事業。”
周晏安眸光溫和,俊逸的麵龐上都是清淺的寵溺笑意:“好,我就知道晚霽最在意我。”
宋晚霽笑了笑,眼底劃過一抹疲憊。
“晏安,今天你喜歡的我都拍下來了,晚些時候我讓助理給你送去。我今天公司還有事,先告辭了。”
周晏安麵不改色,很善解人意地頷首:“辛苦了晚霽,先去吧。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想傾訴,或者是想我了,隨時找我。”
宋晚霽笑了下,沒多言,直接叫來了助理江宛,坐車先行離開了。
直到車子開出車庫許久,宋晚霽才莫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