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媽愣著神,想詢問緣故,宋晚霽卻已經上樓離開了。
隔天,吳媽帶著彆墅裡的傭人開始收拾東西。
宋晚霽一大早就離開了,卻沒忘記催促吳媽搬回老宅的事。
中午時分,宋晚霽帶著助理和律師回到了老宅。
律師在彆墅內上上下下轉了一圈,又問宋晚霽拿了房產證和相關材料,而後便離開了。
江宛跟著宋晚霽,見狀心中有了猜想。
她沒多問,宋晚霽卻先開口了。
“是不是好奇我要做什麼?”宋晚霽沒什麼表情,語氣也淡淡的,“我要把這棟彆墅給謝無硯。”
江宛自然是驚訝不已。
她遲疑良久,反問:“您是準備履行那份協議了嗎?可,協議上並沒說明,您一定要給謝先生分割婚內財產。”
宋晚霽的這種行為,江宛始料未及。
但有一說一,她覺得沒有必要。
如今宋晚霽在集團並非一帆風順。
她的身份、性彆,注定了她成為集團董事長的路充滿了坎坷艱難。
這種節骨眼上,跟謝無硯離婚、分割財產,無異於是把自己的路給走窄了。
“協議上沒說是一回事,我自己給他是另一回事。”
宋晚霽想到最近的事情,難得冷靜。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呐呐道:“過往那些年,我對他,的確算不上好。”
宋晚霽自己心裡也有數,她甚至還想過,要看看謝無硯能支撐多久。
如今看來,不過如此。
江宛看到宋晚霽的表情,知道自己的勸諫是沒用了。
宋晚霽一向如此——刀子嘴豆腐心。
可惜,謝先生沒機會發現這一點了。
傍晚的時候,吳媽帶著傭人收拾好了東西,跟著車回了老宅。
宋晚霽親自驅車開在最前麵,當老宅的林蔭道遠遠出現在眼前時,她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收緊。
那股說不出的悲傷又湧了上來。
她硬生生地忍住,將車開進了老宅大門。
主樓門前,管家常叔已經等了多時。
宋晚霽下了車,徑直往前走,目不斜視:“常叔辛苦了,等我很久了嗎?”
常叔在後麵跟著,聲音輕輕的:“您言重了,沒有很久。”
宋晚霽垂眸上樓,又問:“她最近怎麼樣?”
“老夫人的腿傷一直那樣,做複建的醫生換了好幾個,都被她罵走了。”
宋晚霽沒再多言。
她走進主樓,換了身家常的衣服,上了二樓。
來到主臥門前,宋晚霽製止住常叔開門的動作,凝視那門板許久,才親自推門而入。
偌大的臥室內昏暗無光,一股說不出的藥味瞬間鑽進了宋晚霽的鼻腔。
窗簾旁,一道傴僂的身影坐在輪椅上,背對著門口,正在透過窗簾的縫隙,似乎朝外看著什麼。
宋晚霽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微微屏息上前幾步:“奶奶。”
輪椅上的宋老夫人似乎這才察覺到什麼,轉過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