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立華張了張嘴,卻半天沒能吐出一個字。
他臉上的諂媚僵住,轉而變成了幾分尷尬和狼狽。
謝無硯靜靜地看著他,眼中滿是悲涼。
空氣在這一刻仿佛凝固了一般。
良久,謝立華才乾巴巴地擠出一句:“無硯,你、你彆這麼說。我,我當然是把你當親兒子,也把你媽當我的妻子的。不、不然得話,我們能在一起生活這麼多年嗎?”
謝無硯隻是悲涼的笑。
他不再言語,隻是用那雙充滿失望的眼睛緊緊盯著謝立華。
謝立華被他看得有些發毛,他咽了口唾沫,訕訕道:“無硯啊,那這協議,你——”
他的話還沒說完,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高跟鞋的聲音哢噠哢噠,謝立華心中一顫,回頭看去。
“晚、晚霽?”
謝無硯微怔。
她怎麼來了?
宋晚霽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目光在謝立華身上劃過。
謝立華被她看得渾身發毛,乾笑兩聲,“兒媳婦,怎、怎麼了?你怎麼這麼看著我……”
“你怎麼來了?”宋晚霽打斷他。
謝立華噎了一下。
宋晚霽不再看他,轉而看向一旁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的傭人:“誰讓你們放他進來的?”
傭人戰戰兢兢:“小姐,不是我們——”
宋晚霽不等傭人說完,劈頭蓋臉地訓斥:“先生現在在養傷,你們看不到嗎?什麼人都要放進來?”
傭人不敢吭聲了。
謝立華在原地,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心中對宋晚霽的怨恨又深了一層。
宋晚霽訓斥完傭人,施施然看向謝立華。
“爸,你今天來的實在不巧了。無硯這兩天養傷,不方便見客人。不管你有什麼事情,還是等過段時間,他好了之後再來說吧。”
語罷,宋晚霽不等謝立華再開口,冷淡吩咐傭人:“送客。”
傭人哪兒還敢猶豫,趕忙半推半請得到將謝立華“送”了出去。
謝立華走後,房間內詭異地安靜了一會兒。
謝無硯開口,聲音嘶啞:“謝謝你……”
“不用。”宋晚霽漠然,“不管怎麼樣,我們倆現階段還是夫妻。我可以對你做任何事,但是彆人不行,哪怕是謝立華也不行。”
謝無硯聞言,心中五味雜陳。
他沒想到,宋晚霽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為他說話。
一時間,謝無硯竟有些不知該如何回應。
他張了張嘴,半晌才擠出一句:“其實,你沒必要這樣的。”
宋晚霽看了他一眼,眼神依舊淡漠:“你彆誤會,我不是為了你。我隻是看不慣他那樣的人,借著長輩的身份,對你指手畫腳。”
說著,宋晚霽頓了頓,反問:“所以,謝氏醫院到底怎麼了?”
謝無硯喉頭微梗,下意識道:“沒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