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對上謝無硯的目光,明白過來,而後不失尷尬的一笑。
“謝先生如果想感謝宋小姐,大可以親力親為。不過,您的話我會帶到的。”
律師說完,便跟謝無硯告辭了。
然而,話雖然是這麼說,接下來幾天,謝無硯都沒再見到宋晚霽。
期間宋老夫人都來了幾趟,雖然都是趁著謝無硯沒醒的時候過來看看,事後傭人跟他提及,謝無硯有些驚訝。
但對於宋晚霽不露麵這件事,謝無硯莫名覺得,宋晚霽大概是在躲他。
至於為什麼要躲,謝無硯就想不明白。
他也不想明白了。
一周後,謝無硯的傷勢稍稍有所好轉。
他先跟柳若琳報了平安,說自己不日將回到診所繼續上班,而後便迫不及待的去了若楠基金會。
基金會的人見到他並不意外,而且頗為熱情。
謝無硯跟這些人大都不怎麼熟稔,在律師的帶領下一一打過招呼之後,便去查看基金會的賬目。
他粗略地看了一遍,沒發現什麼致命的問題,隻一件讓謝無硯十分疑惑。
“為什麼基金會這兩年,都沒有資助任何人?”
錢在賬戶上不多不少,除去日常維護基金會辦公地點所用的錢,基本沒有額外的消耗,可見基金會如今都是空閒著的。
若楠基金的現任主理人姓陳,叫陳落,是個看著年輕,行事卻頗為沉穩的姑娘。
她聽到謝無硯這麼問,笑容梳理而禮貌地回道:“究其根本,這幾年沒找到合適的人選,所以一直擱置了。這也沒什麼,我們這裡並不講究KPI之類的東西,隻看是不是有緣分。”
謝無硯聞言,有些不解。
“什麼叫,看緣分?”謝無硯短暫的笑了一下,“我以為這種事情,就是每年定向尋找家境困難的成人或學生,考察之後再去進行資助……難道以前不是這樣嗎?”
陳落麵上閃過一抹淡淡的尷尬。
“也不全是……這種事情,沒這麼簡單的。”
陳落說完,露出一個笑容:“謝先生不用擔心,基金會的錢呢,我們肯定不會拿去另作他用,等我們這邊找到合適的人選,肯定第一時間會去資助對方。這些瑣事,就交給我們來辦,不會麻煩到您。”
謝無硯忍不住微微蹙眉。
陳落這番話看似是為他著想,但總給人一種隱藏著什麼的感覺。
謝無硯看了眼律師,對方顯然也是察覺到了什麼。
兩個人交換了個眼神,謝無硯笑著又看向陳落:“既然陳理事都這麼說了,我也不好多說什麼。今天先這樣,我再見一下基金會彆的成員,之後有什麼事情,我們再聯係。”
見謝無硯似乎沒有了繼續深究的意思,陳落的笑容變得更加純粹,連聲應下,而後帶著謝無硯去見彆的成員。
直到天色漸晚,謝無硯才乘車回了老宅。
剛一進門,他就看到了沙發上的宋晚霽。
宋晚霽跟他對上眼神,眸底閃過一絲不自然。
她輕咳一聲,道:“你回來了?吃飯沒,我讓傭人給你留了飯。”
謝無硯看著她,心中湧動著複雜的情緒。
他抿了抿唇,道:“吃過了。你呢?”
宋晚霽聞言,眼神越發不自然起來。
她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我也吃過了……那個,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謝無硯微微挑眉:“什麼事?”
宋晚霽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是關於我們倆的。前段時間你養傷,我一直沒來看你,也是因為這個……我仔細的想過了,既然之前我們已經差不多說開了,那不如就趁著現在,把關係修複一下吧。謝無硯,你願意,跟我重新開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