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才見陳華軒父子倆不接話茬,不死心的追問:
“永生,那你覺得包產到戶好,還是維持現狀好?”
“支書啊,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我跟我爸就是普通人民群眾,你才是咱們村的當家人,你說什麼好就什麼好!”
陳永生語氣略帶嘲諷:“你要說鴨子是圓嘴,狗屎是香的,我們也沒意見。”
既然已經決定送走王喜才,陳永生也不留情麵了,直接撕破臉皮開大。
“哈哈,狗屎是香的,喜才叔,你不會嘗過狗屎吧?”陳永輝哈哈大笑。
王喜才老臉閃過一絲羞惱。
陳家老三太燒包了,以為考上個大學就不把他這個村支書放在眼裡!
真是不把豆包當乾糧!
被當麵諷刺,王喜才也待不下去了,起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陳永生突然叫住他,“支書,快過年了,想吃什麼就多吃點,彆太摳了。”
王喜才聽著這沒頭沒尾的話,以為陳永生是在諷刺他家裡的生活條件不如陳家。
“放心吧,俺家雖然頓頓吃窩頭,但是俺光榮的很,不像有些人整天大魚大肉的吃著,忘了本!”
王喜才冷著一張老臉快步離開。
陳華軒透著窗戶瞅見王喜才摔門而去,皺了皺眉頭。
“這個王喜才,一看就是沒安好心,他這是想讓咱爺倆出頭,以後事情萬一有反複,就把責任推到咱倆身上。”
“這老東西,太壞了,爸,三哥,明天遇到他孫子,我非得打的他叫我爺爺!”陳永輝罵道。
“彆胡來!”陳華軒沒好氣道:“王喜才的孫子比菲菲還小,你打他算什麼本事!”
“那就算了。”陳永輝悻悻道。
“老三,今天你怎麼了?王喜才畢竟是村支書,你當麵得罪他乾嘛?”鄭蘭突然問道。
不等陳永生開口,陳永花不屑道:“媽,王喜才是支書又怎麼樣,咱家還怕他不成!”
“你懂什麼,老六過年要去省城上班,王喜才要是卡著不放咋辦!老三,你剛才咋不忍著點脾氣。”
“忍一時之氣越想越氣,我要是忍了,那多不痛快!”陳永生說道。
鄭蘭說不過陳永生,隻能看著陳華軒,埋怨道:“剛才你怎麼不攔著老三?”
“你自己怎麼不攔著,剛才老三懟王喜才,我看你挺高興的。”
陳華軒不緊不慢的喝酒吃菜,非常的愜意,一點沒有擔心的模樣。
“俺剛才不是沒想到那茬嗎!”鄭蘭懊惱道。
陳永生淡淡道:“放心吧,有我呢,王喜才不敢攔著。”
鄭蘭聞言,立馬轉憂為喜:“老三,你弟弟全靠你了!”
陳永生搖頭:“以後還是要靠他自己,我幫得了一時,幫不了一世,他要是爛泥扶不上牆,幫他就是害他!”
陳永輝聽到陳永生小瞧他,馬上反駁道:“三哥,你彆總拿老眼光看人,要不是爸媽攔著,我早就跑到港島去投奔六叔。”
“你是不知道,陳永波跑到港島一個多月,就遞回家五百塊錢!”
“我要是去港島,保證能郵回來一千塊!”
“陳永波去港島了?”
陳永生上次回來聽陳永民提過一嘴,沒想到他還真去了。
陳華軒解釋道:“永波他娘哭著求你三伯和六叔,說永波被快要進門的媳婦給踢了,名聲已經壞掉了,你三伯和六叔要是不管,他這輩子就隻能打光棍了。”
“你三伯和六叔心軟,就答應了。”
“去就去吧,說不定能闖出點名頭來。”
鄭蘭撇嘴:“就陳永波那吊兒郎當的德性,跟個小流氓似的,俺看他夠嗆能有出息!”
“你懂什麼,我聽四哥和老六說,港島跟咱這邊不一樣,老實人才沒有出息,像永波那種人,說不定能闖出一番事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