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言......”聶孤鴻低聲念叨。
顧思由抬起燈籠,讓火光更貼近石台,一雙明淨透亮的漆黑眸子專注地在字符間流轉,緩緩道:
“看上去是之前的考核者留下的遺言......他自稱泉州人士,乃晉江陳氏旁支,姓陳名宗禹,表字允瀚......”
她停頓少許,揉了揉眼,道:
“‘影書’和宋文字字對應,我了解不全,要完全破譯,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陸南柯沉吟道:
“不著急,慢慢破譯就好,總不能因為需要的時間多,就放著線索在這裡不去管它。”
“嗯,我儘快。”顧思由又看向石台。
她一邊觀察、辨識,一邊在地上石礫中寫寫畫畫,有時遇到無法確認的字符,低著頭蹙眉思索,考慮許久,進度快慢不定。
聶孤鴻趁著時間將整間石室逛了一圈,發現除了來時的第一間石室、和爪牙死亡的第三間石室外,這裡還有一處通道,通向另一處未知的房間。
隻是考慮到這裡不方便分頭行動,他就沒有過去探查。
薑雪衣和陸南柯一直留在石台旁,後者生命值不多,不適合離開太遠,前者則一直以陸南柯安危為重,沒有離開半步。
約莫近十分鐘後,顧思由輕舒一口氣,笑道:
“搞定!”
“怎麼說?”聶孤鴻第一時間問道,“遺言裡說了什麼?”
顧思由微微停頓,組織了下語言,道:
“他叫陳宗禹,泉州人,從事於泉州市舶司,具體職位是什麼什麼公事,有些詞我沒看懂,不過應該不是什麼大官。
“陳宗禹家傳淵源,知道不少神秘學方麵的知識,後來因為一些原因接觸了白塔,來這裡進行考核,內容就是打通通往頂層的道路。
“進行考核之前,白塔的人告訴他這裡可能會遭遇危險,給了他一把特殊的武器護身。
“但他在遭遇襲擊後,發現敵人有影響刀兵的法術,輕鬆將他的武器奪去,據為己有。
“他的武器丟失,狼狽逃竄,覺得自身必死無疑,於是在石台上留下了遺言......”
聶孤鴻疑惑插嘴道:
“他逃跑的時候,還有時間在這裡刻字留遺言?”
“誰知道呢?”顧思由搖搖頭,“遺言裡沒解釋,可能是他也重創了敵人,敵人沒那麼快追來吧......”
聶孤鴻想了想,感覺不太靠譜,但也沒有糾結這點,聳聳肩道:
“你繼續說吧,遺言還有其他內容嗎?”
“還有一段。”顧思由嗯了一聲,道,“他說他死了不可惜,隻是他接觸白塔前將家傳典籍埋在了家宅附近,此刻身死,怕是那些家傳所學就將儘數失傳。他說,如果後人能看見這番遺言,希望能將那些典籍挖出,奉還晉江陳氏宗室。”
聶孤鴻摸了摸下巴,不太確定道:
“咱們這次副本應該不會去泉州吧......”
“應該不會。”陸南柯平靜道,“除非我們以後能有機會進入南宋時期的泉州副本,否則他的遺願注定無法由我們完成了。”
“可惜了那些典籍......”顧思由語氣遺憾。
“萬一真有機會呢?”聶孤鴻笑道,“具體埋在哪裡了,有說嗎?”
顧思由轉過頭,又辨認了一會兒,道:
“埋在了......泉州鎮南門,鵲鳥巷,巷尾的百年刺桐樹下麵。”
陸南柯沒太在意,拉回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