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雖是兩人的初識,但已經是七年前的事了,兩人真正開始成為兄弟是在三年前。
小黃新元是被印龍罄丹的一對夫妻收養,長大後他便在當地的大學讀書,那年他19歲。
而比他小兩歲的林秣周則是因為早就保研而在州府隊訓練,也就是說,林秣周是國內最早一批進入“特攻部”的訓練學員。
由於這兩個月的訓練沒什麼進步,林秣周陷入了死循環,父親勸他出去走走,放鬆放鬆心情,見見祖國的大好河山,說不定對訓練會有新幫助。
林秣周聽了父親的話,從歧城一路騎行北上,終至臨海的罄丹市,在那裡休養了幾天。
一天,林秣周暮間騎行路過罄丹大學對麵的濱河公園,暮日像枚熔金的圓鏡,邊緣被炙烤得微微虛化,裹著層朦朧的金箔。
它沉甸甸地壓在黛青色的湖麵上,將整片湖水染成流動的琥珀。
粼粼波光中,細碎的金箔隨著漣漪輕顫,仿佛有人打碎了珍藏千年的鎏金盞。
落日愈墜愈低,半張臉已浸入湖水,餘下的半圓仍執拗地散發著溫柔的光,將雲絮織成的紗幔染成蜜糖色。
風掠過湖麵,卷起幾縷被染金的水汽,氤氳間,落日漸漸沉入湖心,隻在天際留下最後一抹繾綣的霞光。
他被這樣的景色迷住,正欲停車駐足靠近觀看,卻不小心撞到了人。
“抱歉抱歉,燙到你了吧?”男子原本正戴著耳機端著奶茶閒庭散步,誰成想突然從身後鑽出來一輛車,而且那車突然減速,也不看行人就撞了上來。
這聲道歉搞得林秣周有些尷尬,說道歉的人該是他自己。
但看著自己身上傾灑的大片汙漬,尤其很多都灑在裸露的大腿皮膚和褲子上,他確實有些憤怒。
男子趕緊拿出紙巾幫林秣周擦拭,一位遛狗的女人看到這場景,多看了兩眼,用厭惡的目光瞥視兩人,隨後匆匆離開。
林秣周看著對方放在自己短褲上的手,隨即將其甩開:“你故意的吧?不需要了!”
男子拿著紙巾愣愣的站在原地,此人給他的印象就是毫無禮貌,而且目中無人。
林秣周置氣的騎了一會便停下,他總覺得那個人很熟悉,他眉心的兩頁額眉…讓他想起了在沙漠裡遇見的那兩個男孩。
關於那對水藍色的額眉,當初林秣周問過小黃新元,後者的回答是:那是家族的傳承。
隻有真正獲得傳承之力的家族後代,才會生有這樣的兩頁水藍色額眉。
這是朝和黃姓家族特有的。
他用毛巾撣了撣身上的奶茶,折返回去徑直找到散步的男子,開門見山問道:“小子,你該不會姓黃吧?”
男子的表情有些驚愕,他可不記得自己認識這麼個沒有禮貌的家夥。
林秣周指了指他頭上的額眉,他有些無奈的提醒道:“沙漠,追殺,木刀,懂?”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用頭巾遮住額眉,小心翼翼半輩子,沒想到還是因為額眉被仇家認出來了。
要趕緊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嘖。”林秣周使用流螢折斷一根樹枝,那樹枝追著男人進入叢林,最終立在男人麵前。
他確實不想和不相關的人建立關係,因為處理人際關係非常麻煩,而且他壓根不需要比他弱小的朋友。
林秣周不急不慢的跟進樹林,他的樹枝形成了一個小型域場,被困在裡麵的人出不來。
“嗬,你這家夥,難道是個天生被欺負的軟蛋嗎?”
黃新元不知道的是,樹林裡早就有人埋伏好了等著他入甕,多是一些看他不爽的家夥,主要是因為黃新元此前遇見有人被欺負拔刀相助,這下被人記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