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老者做了這些後便又消失不見,霍須遙找不見他,這識海沒有新的威脅,就意味著他的進化很難繼續開展。
如果不解開倒計時的奧秘,他的意識可能要永遠被流放在這裡。
他粗略算了一下,將倒計時彙總,以年為單位,大概是七年左右。
再精確一點,是七年後的九月九日。
他第一個想到的可能性是世界末日,但這也太危言聳聽了。
至於人類方與類儒的戰爭,隻要能遏製類儒進化的趨勢,人類無疑會是最終贏家。
如果人類是這場戰爭的勝利方,類儒就會不複存在;若勝利者是類儒,人類可能會成為階下囚。
七年後的那一天,會是這場戰爭的終局嗎?
霍須遙不禁開始思考自己作為類儒是如何存在的,真的隻是地球上生命進化的結果嗎?
至少根據進化論,人類不會這麼快就進化到類儒這個階段,這更像是基因突變。
他又想到了剛才那個深邃的夜空,它就像是一塊巨大的幕布,籠罩著整個識海一側的天空。
會不會在地球上,也有這樣一塊看不見的幕布,冥冥之中在推動整個事件的發展,促使人類與類儒的對立……
類儒群體的出現,顯然給人類社會造成了巨大的衝擊和威脅。
就這一結果來看,類儒確實是人類末日的啟動器。
考慮那麼多,頭都要炸了!
霍須遙開始清空思緒,他強迫自己不去想倒計時的儘頭,他現在解不開謎,未必以後也解不開。
他站在荒漠的中央,腳下是滾燙的沙粒,它們像細小的玻璃碎片一樣反射著刺目的光芒。
天空…如果那還能被稱為天空的話——懸掛著三個太陽。
不,不是懸掛,它們像是被無形的手釘在蒼穹之上,彼此之間的距離近得不可思議,卻又保持著某種詭異的平衡。
中間的那個最大,紅得像要滴出血來;兩側的兩個稍小,卻更加刺眼,白得近乎透明,像是兩把灼熱的匕首直插大地。
熱浪不是逐漸升騰的,而是像一堵牆突然從地平線上升起,瞬間將他吞噬。
霍須遙的皮膚在接觸空氣的瞬間就感受到了灼燒的疼痛,仿佛有無數細小的針尖在同時紮入每一個毛孔。
汗水剛一滲出就被蒸發殆儘,在皮膚表麵留下一層鹹澀的結晶。
他張開嘴想呼吸,卻隻吸入了滾燙的空氣,那溫度足以灼傷喉嚨和肺部。
"三日淩空..."這個詞語在他腦海中回蕩,卻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仿佛他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三個太陽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在沙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那些影子像活物一樣蠕動、變形,讓他分不清哪裡是真實,哪裡是幻覺。
霍須遙本能地向後退去,腳下的沙粒發出細微的嘶嘶聲,像是被高溫烤焦的聲音。
遠處,地平線在熱浪中起伏不定,像是一條巨大的、沸騰的河流。沒有風,一絲風也沒有,空氣像是凝固了一樣,卻又在不斷地灼燒著他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
他的視線開始發黑,邊緣的視野中出現了閃爍的光點,像是電路過載時的火花。
他想移動,卻發現自己的雙腿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熱浪從四麵八方撲來,沒有死角,沒有逃避的可能。
他像是被人攫住了喉嚨,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火焰,肺部火辣辣地疼痛。
"必須...躲起來..."這個念頭在霍須遙腦海中艱難地成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