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書中所述不一定百分百正確,但看文字描述和書上附帶的圖片,對比閣中之物的細節,譚瑛確信無疑了。
而這兩樣就是溫清照所需要的藥草了。
“今日之恩,我溫某人日後定當湧泉相報!”溫清照向譚瑛深深鞠了一躬,若不是譚瑛來拉,溫清照還不打算起身,她對隊友們的虧欠實在是太多了。
譚瑛也聽說過薩加的事:“哪裡的話,薩加之行,若不是有你和朝歌,傷亡隻會更加慘重。”不是嘛,互幫互助是應該的!”怕氣氛太凝重,蕭金也來暖場。
譚瑛的身體狀況他清楚得很,沒必要讓溫清照背負那樣的壓力。
當溫清照打算進去拿藥草時,譚瑛攔住了她:“雖然禁製解開了,但裡麵還有伶人,那些伶人也不是好對付的,要萬分小心。”
譚瑛說的伶人並非唱歌作舞之輩,而是一種類似於械人的攻擊武器,他們的特色是外形優美。
譚瑛第一次看到那具伶人時,他伶人沒有性彆)正靜靜立在陰影裡時,像尊供在佛堂的白瓷造像。
那東西通體瓷殼瑩潤如凝脂,連指節處的弧度都打磨得細膩無瑕,修長軀乾順著月光勾勒出流暢的線條,竟透著幾分仕女造像的柔美。
可當操控者的靈力如銀線般纏上它肩頭瓷紋時,那抹柔和瞬間被冷意撕碎。
先是胸腔處傳來細碎的“哢嗒”聲,瓷殼縫隙裡透出幽黑光澤,一枚拳頭大的黑色靈石在其中緩緩轉動,像是被喚醒的沉睡心臟。
靈石光暈漸盛,順著瓷軀內部的暗紋蔓延至四肢,械人原本垂落的手臂驟然抬起,指骨處瓷片重組,寒光乍現間,雙手已化作兩柄狹長瓷刃,刃口薄如蟬翼,映著月光能看見細微的靈力流轉。
他動起來時沒有半分滯澀,步伐輕盈得不像金屬構造,倒似提線傀儡般精準。
每一次揮刃都直指要害,沒有格擋,沒有閃避,腿部瓷殼在踏地時悄然變形,腳踝處延伸出短刃,踢擊時帶著靈石催動的破空聲。
迎敵時,譚瑛掐訣喚出的長劍直刺他心口,他竟不閃不避,反借勢前衝,左臂瓷刃順勢而上,竟險些劃破譚瑛咽喉。
而那柄長劍雖刺穿了他肩頭瓷殼,卻被內部靈石散發的黑芒擋在體外,瓷片碎裂的瞬間,靈石光暈更盛,竟似全然不在意損傷般,隻一心將攻勢鋪得更密。
整場打鬥裡,他始終維持著近乎偏執的進攻姿態,給譚瑛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記得那東西的白瓷外殼染了血也依舊瑩白,黑色靈石在胸腔裡灼灼發光,像一顆隻為殺戮而跳動的心臟。
與薩加的完全體械人一樣,隻要施加命令,就是純純的殺戮機器。
蕭金有一事想不明白:“禁製破了後怎麼會還有靈力在驅使那些伶人?”
“極有可能是禁製的消失冥冥中催化了某種符文,符文一直在釋放靈力控製伶人攻擊外來者。”這隻是譚瑛根據經驗的猜測,但十有八九是這樣。
蕭金弄明白了:“也就是說,我們隻要找到並破壞掉那些符文是不是就可以讓伶人停下來了?”
話是這麼說,但符文一般放在很隱蔽的地方,很難被找到。
譚瑛這麼表示後,朱清晴認為他們也可以直接把伶人打趴下,這樣不就一勞永逸了。
“不,伶人是殺不完的。”譚瑛扶額苦笑著,剛才她已經親身試過了。
打死了又會站起來,而且這座閣樓至少有30隻這樣的伶人。
就算用大範圍超強攻擊將其外骨骼擊碎,隻要內裡的晶石未碎,其中靈力就能再把碎裂的白瓷外殼重新粘合起來。
而且伶人沒有體力限製,他們之間打配合就像是共同運行的一台計算機:高效、靈活、不夾帶一絲情感。
“或許…我們可以分成兩隊,一隊負責暴力破甲,另一隊負責破壞那些晶石。”
小彩依的提議很快得到了眾人的認可,而破甲這件事也毫無懸念的落到了溫清照和蕭金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