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外界不同的是,信仰的力量可以指定某個“功能”,比如現在譚瑛的戰鬥力沒有增加,增加的是她對陣法的理解。
人群中還有一個管理信仰的官員,其實他早就知道,通過特定的感覺渠道,他能從實時的信仰中觀察到信仰的人數。
雖然現在宮外仍有不少信仰存在,但他們被消滅也是遲早的事。
出事之前,司命君曾來找過他。
那天,她穿著一套與平時風格完全不同的黑色袍子,整個人氣場也發生了巨大變化,從使就覺得來者不善。
“錢從使,蓬萊這世間很快就要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了,吾今日來,是想邀請你合作,你意下如何?”
錢從使匆匆行了禮,對改變形象又說出這樣一番話的司命君一頭霧水:“司命君這是何意?”
隨後司命君簡單解釋了蓬萊島將要發生的巨變,雖未告知他詳細內容,但錢從使從她的口吻中可以聽出,這是場前所未有的災難,而且這件事已經無法阻止了。
錢從使拒絕了司命君的好意以及她提出的要求,那就是將廟宇彙聚的所有信仰,都從仙尊身上取下,轉而傳遞給她。
司命君當日並沒有為難錢從使,隻是讓他再考慮考慮。
錢從使害怕這件事敗露會有人傷害他的一家老小,所以起初並未向上彙報。
但他低估了對方的險惡,自己的家人還是一個不剩被殺死。
既然家人都沒了,錢從使也不畏懼,仍不屈從。
正當兩人爭辯之時,是受傷的仙尊帶人攔住想要痛下殺手的司命君,錢從使便是趁此時機逃了命。
再後來仙宮事變,類儒闖入蓬萊,大戰一觸即發,對方占儘風頭。
雖然仙尊救他時身負重傷,但按照司命君和仙尊等級的差距,司命君無法殺死仙尊。
但錢從使現在更確信仙尊已死,否則他不會看仙宮這樣坐視不管。
他大可以拚死啟動仙祖留下來的力量,至少可以保住仙宮和宮中的人。
想起這些錢從使悲從中來,若是他早日把司命君有二心之事告訴仙尊,或許蓬萊就不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
如今他將這些事向眾人娓娓道來,其中過錯,他願意一人承擔。
他也是在場的人裡唯一一個沒喝水的,因為他覺得現在所受的痛苦就是對他曾經犯下過錯的懲罰。
聽完這些,眾人唏噓不已。
司命君的圖謀大概從很早以前就開始了,可這幾百年來,出島入島的人屈指可數,而且審批相當嚴格,司命君又是在什麼時候和外界的人取得聯係與合作的呢?
不會是十多年前,那個青衣人入島之時吧?!
錢從使大駭,踉蹌著摔坐在地上。
正是那一年上任仙尊戰死,年幼的尊子才六歲半,就不得不挑起肩負蓬萊未來的大梁。
原來滲透從那時就開始了嗎,可憐的道玄啊,一輩子都隻是被彆人玩弄於鼓掌的玩具。
“錢從使,你怎麼了?”
蕭金想去扶他,後者卻麵如死灰:“青衣人,蓬萊必有一死!哈哈!原來如此!”
“青衣人?那是誰?”
“你不知道?哦也對,他倒是沒對印龍做出那種事……”錢從使揮著大袖子從地上爬起來,滿身的狼狽。
他又耐心的向蕭金解釋了青衣人入島之事,其他人深有共情。
“相比於你們,蓬萊島之人都是長生種,我們的平均壽命在一百二三十歲,而你們不過七八十餘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