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聽後又犯起了頭疼病,那是一種止不住的暈眩:“呃…”
他似乎也看到了那座詭異的建築,但跟霍須遙一樣,當時他也覺得這建築很普通,與周圍的建築無異。
直到現在回想起來時,他才發現那建築獨特的詭異感。
“這種感覺是…呃…”每每想起那棟建築,蕭金都感覺自己在被什麼扯著頭皮拽著走,直到頭皮被撕破血流不止,那東西還不放手。
反觀霍須遙雖然也受到了聖堂的影響,但還沒有到蕭金這種嚴重地步。
“蕭金,你怎麼了?”霍須遙發現蕭金身上冒虛汗,像是被人下了藥,但他倆來小鎮至今沒吃過東西,也不敢吃。
蕭金搖了搖頭,卻感覺腦子裡像是被灌了鉛,越揺越是沉重不已:“無礙,快到墓地,想到了一些令人頭痛的事。”
想要搞明白這事究竟是誰在背後搞鬼,還是得去聖堂一趟了。
而且,不排除有能力者在背後謀劃的可能性,他的目標也可能是自己,或許他現在就在監視,不能拖累霍須遙。
“是不是睹物思人了?”霍須遙早就察覺到這個小鎮有問題,自從他們踏入小鎮開始,無時無刻不有一雙眼睛在窺視他們。
他作為類儒,警覺性和敏銳度都比人類強許多,那群人在他眼中就差把“我在監視你”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不過這都不算威脅,頂多這群人背後有覺醒者撐場,而他和蕭金,在戰鬥上可不是好欺負的。
蕭金大概是舊傷未愈,加上睹物思人,心情和身體都很不好受,不能讓他一個人挺著,得做些什麼。
對了,那個聖堂!
等祭祀完蕭金的哥哥,再吃個午飯,下午蕭金應該會去程家和政府那邊辦理房子的手續,他可以趁機去聖堂打探一下消息!
兩人心裡都裝著各自的計劃,就這樣互相瞞著去了墓場。
墓場。
這裡被翻修了,這在蕭金意料之中。
讓他感覺略微絕望的是,印象中哥哥的墳墓不見了!
但很快,他就找到了哥哥的新墳。
最高處那塊最大的圓形墓場中央,矗立著一塊十米高的豐碑。
蕭金找到了哥哥的名字,與之相隨的,還有“神主”這個相當陌生的稱號。
蕭重苦從來都不是什麼狗屁神主,他是個普通人,是從小照顧自己長大的親哥哥,是個溫柔、勤勞、堅韌、勇敢的人,是把這世間所有讚美的詞彙都堆到他身上也不為過的人。
這群人生前剝奪蕭重苦的時間和精力,剝奪他的自由,鼓吹著神明代理人的責任,從中獲取所謂神明的啟示。
但從中受傷的,隻有蕭重苦一人罷了。
他原本不需要承擔那些的,他隻是個眉心有著焰紋的普通人,他不會與神明對話,也沒有覺醒的力量,更是連生與死都無法抉擇的人。
蕭金將一束花放在乾乾淨淨的碑前,他倒是省了打掃的工夫。
“哥,我來看你了。”
蕭金將一杯酒灑在墓前,又笑著自己飲了一杯,從嗓子到胃的疼痛讓他稍微清醒了點:“你最近可還好,有沒有想我呢?”
他頓了頓,目光呆滯的站在墓前,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這還是他第一次站在這裡和蕭重苦說話,很奇怪的感覺。
他自顧自坐了下來,因為他還有很多很多話想向蕭重苦倒一倒:“哥你知道嗎,從村子離開後,我一直在外麵流浪…”
“按理說我早該餓死了,可你猜怎麼著?哈,每次我以為自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時,我總能捱過那艱難的一晚,挺到看見第二天清晨的太陽。”
“最糟糕的一次,讓我想想…”蕭金摸了摸腦袋,那些昏暗無光的日子現在想來倒沒當初那麼心酸了:“在蒲吉坦…不,應該是在費靈的都城安薩…”
“哥你知道嗎?費靈是個表麵光鮮亮麗的大都市,實際上那條橫穿整個北桁大陸的馬拉維亞河裡全他媽是屎臭味!哈哈!”
“我現在終於明白你的那句話了,這世界的任何一個地方,都遠不如它們所宣傳的那麼好。
我都走了一遍,到頭來還是印龍待著最舒服。如果有可能,我還是希望回到你在的日子,雖然貧瘠,但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