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冬雨。
來得快,去得快。
不過半小時,雨便停了。
空氣中一股子悶熱,大家擠在屋簷下熱得不行。
雨一停,眾人來到院壩。
“哎!剛才這麼大雨,也不知田裡稻子有沒有受影響。可彆打落了才好。”
“估計還成,這收稻子哪年不下幾場雨!還是大隊長英明啊,讓我們現在收。要等到下一周啊,估計就晚了。”
“可不是,一家大小就靠這點糧食了。”
“對!剛才這雨啊,是說下就下,還好大家動作快,要不然淋濕了,就完了。”
“可不是。還好趕得及時。”
張招娣聽到眾人這般說,盯著某道身影。陰陽怪氣道。
“哼!要打濕了,那也是怪那小賤人不是,讓她在曬穀場曬稻子,她倒好。在這兒睡著了。要不是我過來,這雨怕是都下過來了。”
蘇漫自知自己做錯了事,正要道歉,旁邊林晏先她一步開口了。
“蘇漫睡覺,那也是她做完自己活兒睡得。她這兩天上工,可是一分工分都沒掙,白幫忙。你個老婆娘,一口一個賤人,是不是想挨揍。”
蘇漫抬眸望著林晏,有些懵!
啊!!
她啥時候成義工了。
那她昨天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不是一個工分都沒有。
張招娣揮開麵前幾個人,指著林晏破口大罵,“你說誰老婆娘,老娘比你娘還小。你個二流子,有沒有家教。”
“自己娘們好吃懶做,啥也做不好,還在這裡教訓老娘。要不是我,這些稻子早打濕掉了。”
林晏往前一步,看著張招娣,笑道,“老子數到三,把你的爪子給我拿開。”
還未開始數。
隻見張招娣迅速收回手。
林晏笑了。
“怎麼,這麼多稻子,是你收的?我們這些忙活半天不是人。你去問問哪年雙搶,收稻子的事兒,不是大家夥一起忙的。而是守穀場人獨自收的?”
“蘇漫身子不舒服,打了個盹。你這屎盆子一個接一個扣。咋的,你是屎殼郎?使不完的盆?”
張招娣氣急,“你,你。”
這二流子居然罵她是推屎爬。
“你什麼你。”林晏驀地打斷她說話,“少他娘的給老子,你啊我的!要欺負蘇漫,也得問老子答不答應。”
“老子放家裡養著,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你還上趕著罵她,你是不是想挨揍。老子可以做做好事,成全你。”
張招娣氣得頭頂冒煙,說不出話來。這個惡霸,平時跟村裡有啥事兒都不摻和。
如今為了個女人出頭。
偏偏她還不敢說啥。
這惡霸惹急了真會動手。
上次陳有男,尿都被他踹出來了,聽說踹出了二裡地呢。
這個煞星。
想到此又不甘心。
張招娣往地上一坐,張嘴就要嚎。
“老。”
“哎呀!!這還有件事兒忘了說呢。”張霞見狀。
雙手一拍,站了出來。
驚呼道。
“剛才啊,漫漫守穀場時,用筐子捉了幾十隻鳥呢。等會兒大夥兒都捉兩隻回去嘗嘗啊!”
“什麼?鳥?哪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