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衛國皺眉，揚聲道，“你到現在還不肯信我，老子戎馬一生，就這般不值得你信賴。”
“還能到處騙人說是我孫子不成。”
蘇漫嘴角微抽，這話說的，咋跟罵人似的？
林晏也笑出了聲。
“您彆激動，你要在我這兒出了事兒，那我跳進黃河都洗不起來。”
“還沒回到向家，向家那些人怕是就要吃了我。”
向衛國一巴掌拍腿上。
“那你給老子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你到底回還是不回？”
這臭小子。
淨耍著他玩兒，是不？
林晏捏了下蘇漫的手，抬眸望去，神色認真道。
“您可以想過，我回向家以後該怎麼去證明我的身份？”
向衛國狐疑，“你跟你舅年輕時長得一模一樣，誰看了不說你是我向家的種。”
這還需要什麼證明？
林晏輕笑一下，“那是您覺得，並不是所有人都這麼覺得。”
“尋常人家認回孩子，也不見得家裡所有人都同意。本是同根生，利益相輔。”
“您若當真帶我回去，不說彆的。就那養子怕是就第一個不同意。”
向衛國雙目一瞪。
“他不同意有個屁用，那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一切。再說，你爸那人最是厚道，就算你回去，他還能不管向前進不成？”
屬於向前進的那份，也不會少。
林晏點頭，“好吧！他能做好，他家那位呢？”
他們聊了這麼久，林晏就沒聽向衛國說過那位尋找，或者為他的丟失而傷心的話。
最開始肯定是傷心的。
可隨著時間流逝，身邊也有了彆人，漸漸的有的事並不那麼重要。
說到高嫻淑，向衛國沉默了！
那若是個拎得清的，他們早把林晏的事告訴她了，就是顧及這個才沒說。
林晏見狀笑了。
“對吧！總有人不同需求，若到時候人家讓我拿出證據，我就靠著這張臉，怎麼去說服人家？”
“搞不好還給我轟出去。”
“到時候弄不好還得鬨到部隊裡來，我在這兒日子過得好好的，她那麼一鬨，還讓我們怎麼在這兒生活？”
“那不是純粹給自己頭上放虱子，沒事兒找事兒。”
向衛國大手一拍，“她敢，有老子在，誰都不能欺負你。”
林晏不是不信，是覺得沒必要。以前他也覺得屬於自己的東西，哪怕毀了也不能便宜了旁人。
可自從有了蘇漫，如今還有他們的孩子。
他喜歡現在的生活，靠他的能力，也能讓蘇漫過上好日子。
憑啥非要把自己攪和在爛事裡。
“我喜歡如今現在，你們來，我們也歡迎。至於旁的，等你們拿出證據再說。”
“可我醜話先說前頭，你們家怎麼鬨都隨你們。彆鬨到我家來，更彆把漫漫牽扯進去。”
“她若有點什麼，彆怪我翻臉。”
向衛國挑眉，“臭小子你還敢威脅老子？”
林晏聳聳肩，“不是威脅，是通知。”
向衛國眼底閃過一抹欣賞，麵上沒好氣道。
“那丫頭肚子裡懷著我曾孫子，老子比你還上心，我能讓她受傷？”
說完歎了口氣。
“你不想回來就不回來吧，不過，若以後老子找出證據，老子才管你願不願意，必須給老子認祖歸宗。”
林晏挑眉，“到時候再說。”
向衛國氣急，抄起桌上蘋果砸了過去，“臭小子，祖宗都不要了。我向家人的骨氣都去哪兒了？”
林晏一把接過蘋果，在衣服上擦了兩下咬了一大口。
“我姓林，不姓向，骨氣能當飯吃嗎？”
最沒用的東西！
他老師最有骨氣，結果呢，現在都還躺在公社後山上。
連個碑都不能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