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晴心中暗自思忖。
最近方銘確實頻繁地向她打探醫藥行業的動向，字裡行間都透露著合作的意圖，隻是她一直不置可否。
“葉先生可能不太了解，”
方銘繼續道，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現在的醫藥行業，早就不是以前那種單打獨鬥的時代了。”
“沒有資本運作，沒有產業整合，光靠一身醫術……”
他輕蔑地搖了搖頭，眼中儘是不屑，“充其量也就是個高級打工仔。”
“就像現在的醫生，”方銘故作惋惜地歎了口氣，語調中卻滿是優越感，“辛辛苦苦讀了那麼多年書，最後呢？還不是要看投資人的臉色？”
“一個月幾千塊的工資，連我一頓飯錢都不夠。”
他的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說實話，我挺同情你們這些醫生的。”
“明明有一身本事，卻隻能困在醫院那個小圈子裡，著實可惜。”
“不像我們這些做投資的，”方銘漫不經心地整理著昂貴的袖扣，鑽石在水晶燈的照射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動動手指就能改變一個行業的格局。”
“比如我正在籌備的這個項目，初期投資就是八位數起步。”
他輕描淡寫地說著，眼角餘光卻在觀察葉楓的反應，“等項目落地後，整個江城的醫藥格局都會因此而改變。”
“到時候，”方銘意味深長地看著葉楓，嘴角噙著一絲得意，“可能連葉先生所在的醫院，都要仰仗我們的藥品供應呢。”
葉楓靜靜地聽完方銘的長篇大論，臉上波瀾不驚，反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八位數？”他輕輕重複了一遍這個數字，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玩味，“方先生的格局確實……不小。”
這種不鹹不淡的回應，如同一盆冷水，讓方銘心中的火氣蹭蹭往上竄。
他最想看到的是葉楓被打擊後的狼狽模樣，是那種小人物麵對金錢時的卑微和羨慕，而不是這種雲淡風輕、似笑非笑的態度。
“怎麼？葉先生覺得很多？”
方銘冷笑道，眼中閃過一絲惱怒，“這對你們來說可能是天文數字，但在資本市場，不過是個入門級的投資罷了。”
葉楓緩緩搖了搖頭，語氣平淡得沒有一絲波瀾：“我的意思是，真正的實力，從來不需要刻意展示。”
“就像真正的醫者，不會到處宣揚自己救過多少人。”
葉楓頓了一下，目光變得銳利起來：“而那些整天把錢掛在嘴邊的人……”
“往往是最缺乏底氣的。”
方銘聽到這話，整張臉漲得通紅，但他又想不到理由反駁對方。
要是陷入了自證陷阱，自己將會陷入更加被動的局麵。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也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林雨晴在一旁聽得暗暗心驚，美眸中滿是震撼。
她從未見過葉楓如此鋒芒畢露的一麵，每一句話都在痛擊方銘的軟肋，卻又不失風度。
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葉楓嗎？
“葉先生還真是……自信。”
方銘咬牙切齒，嘴角的肌肉在微微抽搐，“不過光憑嘴上功夫，恐怕——”
“葉小友！”
一個驚喜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方銘的話。
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緩步走來。
雖然年事已高，但腰板挺直，精神矍鑠，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
他身後還跟著幾位中年醫生，個個身著考究，氣度不凡。
一看就知道都是醫學界的精英人物。
“蘇教授！”
林雨晴驚呼出聲，眼中滿是難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