縫紉機‘噠噠’聲傳來,寂靜的夜色中再出傳來怒吼。
“哎呀,人呢?都他媽死去哪裡了?”
隔壁的床上傳來馬慶祥的咒罵:“要死了啊,快點來人!”
往日裡都是江滿月伺候,昨天晚上是馬紅霞折騰一整晚。
如今劉翠花回來了,睡在旁邊的她正打著呼嚕。
聽到了身邊人的叫罵聲,她裝聽不見轉過頭繼續睡。
反正伺候的事情她根本不需要管,自然有人屁顛屁顛地來做。
身邊的叫罵聲依舊不停,她煩躁地扯著嗓子吼了一聲。
“江滿月,快點給你爸換褲子!”
往日她這麼一叫喚,江滿月立刻就會從陽台跑過來。
此時劉翠花才想起來,如今那小賤人撂挑子不管了。
“叫什麼叫?”她煩躁地從床上爬起來,氣得老臉一陣發黑。
一邊罵一邊找來褲子,口中還在吐槽埋怨。
“一天天的晚上吃這麼多,每次都拉尿一褲子。”
她嫌棄地捂著鼻子:“真是臭死人了,明天你不要再吃飯了。”
“你,你這賤人!”馬慶祥這輩子都沒有人敢這麼罵他。
如今自己中風竟然還要被她如此羞辱,連飯都敢不給他吃。
顫抖地指著劉翠花,抬起那隻能動的手就呼過去:“老子打死你!”
‘啪!’一個嘴巴子,抬起手就狠狠扇到她的臉上。
馬慶祥在家的時候從來都是說一不二,中風後脾氣更是暴躁動則打罵。
劉翠花這下可不乾了,一手就將衣服揚得滿地。
到滿屋子都能聽到她的哭喊聲:“哎呀,你這個殺千刀。”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老東西你真是不得好死。”
她這麼一哭嚎,連同著整個屋子睡覺的人都被吵醒。
“媽,怎麼了這是?”馬向陽如今睡在陽台的那張小床上。
白婉柔帶著馬曉軍跟馬紅霞擠在一起床上,本來睡得就不踏實。
一聽到這動靜困得不得不爬起來,到了房間就看到劉翠花坐在地上撒潑。
馬慶祥赤條條地光著屁股,屎尿蹭得到處都是還在怒罵。
“哎呀!”白婉柔趕緊轉過臉:“媽,大晚上彆吵了。”
馬向陽無奈地歎氣:“媽,就是給爸換個褲子而已,你彆鬨了。”
“我鬨,你來伺候你爹!”她一蹦三尺高指著他鼻子怒罵。
馬向陽如今還傷著腿,他就算是想要照顧也沒辦法。
“彆看我啊,昨天晚上就是我照顧爹的。”馬紅霞不滿地轉過身回去房間。
從前在家裡馬慶祥最寵愛這個閨女,不過伺候他一天就不乾了。
此刻所有人的目光看向白婉柔:“婉柔,要不你照顧一下爸吧。”
“什麼?”白婉柔的臉色慘白:“這,這不合適吧?我一個兒媳婦照顧中風的公公。”
劉翠花立刻不滿:“怎麼不合適?從前不都是江滿月照顧你爸?”
“行了,你今天晚上就留在這裡照顧!”她摸著被打的臉頰憤憤:“我去隔壁睡覺了。”
說著她轉身離開,還順便將馬向陽也給拉走:“兒子,彆看了,趕緊回去休息。”
“婉柔,那就辛苦你了!”他雖然心疼但是也無可奈何。
“等一下,彆走啊!”如今馬向陽竟然也不幫她。
白婉柔死死地咬著唇角,看著床上赤果果的公公臉色難看至極。
從前家裡洗衣服做飯照顧公公的活都是江滿月在做,她隻負責貌美如花。
從來十指不沾陽春水,如今不僅要買菜做飯還要伺候公公拉屎拉尿。
這一晚上馬慶祥的罵聲不斷,隻是被罵的人換成了白婉柔。
江滿月冷笑聽著隔壁的鬨騰,沒有了她心甘情願被吸血,這一家子好日子還在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