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白安乾脆利落地收起雙翼,將佩劍輕輕一旋,歸入劍鞘。她一步步走入大殿,腳步不快,卻帶著一絲暗藏的戒備。
大殿內的氣氛,幾乎凝固。
玄淩依舊穩穩地坐在主位之上,姿態隨意得近乎懶散,一隻手托著下顎,眉眼低垂,像是正神遊太虛,任外界風雲變幻與她無關。而她的氣息,卻如深海之下的火山,未噴發,卻早已讓整個空間隱隱震顫。
另一側的白皇,則像一道沉默的冰壁,周身不顯怒意,瞳色如墨,深得仿佛能吞沒一切,死死地盯著那位“霸座”的玄淩。她未出聲,也未動,卻仿佛整座神殿的氣流都因她的情緒而微妙變化。
就在白安邁入殿門的一瞬,玄淩才似乎終於“察覺”到她的存在。她緩緩睜眼,一雙黑紅眸子中映出一線幽光,如遠古星辰倒映天幕,寒涼、威嚴、難以直視。
她微微起身,雙指抬起,朝著白安一拱手,語氣溫和,卻藏著讓人心底發寒的力量波動:
“參見明主,白皇。”
這聲問候溫柔得近乎禮貌,落在耳中卻像是一柄無鋒長刀,隔空劃過白皇心頭。
‘嗬,這句是故意說給白皇聽的。’白安在心裡冷笑,眼神下意識地瞥向白皇。
然而白皇依舊紋絲不動,麵無表情,仿佛玄淩說的不過是風聲水影,她既未回應,也未皺眉,隻是默默站著,像是在等待——或者在隱忍。
“好久不見,白瑾宸。”玄淩站在階上,聲音溫柔從容,卻如暮鼓晨鐘,隱隱震蕩著整座大殿。
那是一種仿佛能撬動古史塵封的語氣,帶著久經歲月沉澱的威嚴,從容中藏鋒,淡漠中蘊壓。
‘原來這才是白皇的名字,白瑾宸?好嘛,合理,很合理,’白安心裡悄悄碎碎念起來,‘畢竟從血緣上來說,我這“穿越來的小透明”好歹也算她女兒一回。’
她還沒來得及繼續展開腦內吐槽,就看到白皇的身影微微一動。
下一瞬,銀白長劍出鞘,寒光淩空,劍鋒帶著鋒銳殺意,直指玄淩。
“來人,拿下。”
白皇語氣冰冷,如寒冰破碎,聲落的同時,殿門外數道身影破空而入。將軍們混動雙翼騰空而起,數十位親衛在眨眼間結成包圍,劍鋒、能量交織,霎時間將玄淩所在的方位層層鎖死。
整個神殿氣流驟變,殺機四起,仿佛下一瞬就是雷霆落地、血濺五步的戰局。
然而——玄淩未動,神情未變。
她隻是靜靜地站在那兒,輕輕抬起眼眸,唇角勾起一絲似笑非笑的弧度。
然而——當他們真正看清那名入侵者的模樣,所有人皆驟然一愣,動作凝滯。
“古神……”其中一人低喃出聲,聲音顫抖,幾欲破碎。
下一瞬,玄淩緩緩抬眸,一道幾乎無法察覺的能量輕輕掀起。
轟!
無形威壓如海嘯般轟然碾壓而下,整個大殿霎時陷入窒息。空間仿佛被扭曲壓縮,威壓逆流,時間在這一刻像是被驟然拉長——所有將士隻覺天地傾覆,胸口仿佛被萬鈞巨石壓住,連呼吸都成了一種奢侈。
“嘶——!”
幾位戰意昂揚的將軍直接跪地,麵色蒼白如紙,口鼻溢血,雙翼顫抖難展,仿佛連靈魂都被一股古老的神力死死攫住,不敢動彈。
白安站在殿下,第一時間便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來自太古的壓迫。她的身體幾乎本能地開始調動體內的能量,全力運轉護體,與那道威壓對抗。
能量在體內狂奔,如火如冰交織,一瞬間她隻覺五臟六腑翻湧,額頭冷汗涔涔而落。
‘臥槽……是認真的……這些威壓還真的是逆天的buff。’她在心裡咆哮。
但她咬牙堅持著,死撐不倒。
而高階之下的白皇,依舊站在那裡,神情冷漠如霜,仿佛這一切壓迫與風暴從未存在於她麵前。她一動不動,甚至連睫毛都未顫一下,如神山般沉靜。
玄淩站起身,緩緩從主位走下,身姿如風,步履優雅。她的氣場並未刻意施壓,但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眾人神魂之上,讓人不自覺想要低頭臣服。
她走向白皇停下,語氣淡然卻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