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沉了下去,暮色如墨,悄然鋪滿天際。夜淩騎著風緩緩落在一座灰色的古老建築前。風輕輕停下,在門前站定,像一尊沉默的守衛。
夜淩用能量輕輕推開門扉,門板吱呀作響,一縷昏暗的燭光透了出來。她剛踏入屋內,眉頭便猛地蹙起。
屋內一片狼藉——打碎的杯盞四散在地,星星點點的血跡濺在灰白的地磚上,觸目驚心。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味和某種……無法言說的氣息。
夜玄青癱坐在椅子上,長發有些淩亂,袍子半披不披地掛在肩上,胸口微微起伏著,像是剛剛從一場激烈的搏鬥中脫身。她的嘴唇略微紅腫,脖頸上清晰可見幾道曖昧卻帶著傷意的痕跡。而一旁房間內,床上的小蝶此刻已昏迷不醒,靜靜躺著,麵色蒼白。
夜淩幾乎是怔住了:“姐……姐姐,你這是——”
她快步上前,從櫃子裡摸出唯一完好的杯子,倒了一杯水,雙手遞到夜玄青麵前。
“你還好嗎?”她壓低聲音問道,目光裡滿是擔憂。
夜玄青微微睜開眼,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混雜著疲憊、痛楚,還有一絲深藏的鋒芒。
雖說神明不需飲食,可看著夜淩那雙緊張又真摯的眼睛,夜玄青終究還是接了過去。她仰頭一飲而儘,隨手把杯子放在一旁。。“我很好,”隨後靠回椅背,閉上雙眼,聲音低啞卻依舊帶著她一貫的威壓與沉穩,“稍安勿躁……我還有一位客人。”
不過沒多久,門外就傳來了一陣響動。夜淩去打開了門,而門口的人卻讓夜淩很是驚訝,是明主。
“夜淩?怎麼,幾日不見就不認識我了?”白安看到了在門口愣住的夜淩,雙手抱臂,眯眼笑著,語氣裡帶著一貫的調侃,順便還對夜淩齜了齜牙。
夜淩這才回過神來,忙不迭地側身讓開:“明主?您怎麼來了……請進。”
白安踏進屋內,下一秒,她眼睛差點沒從眼眶裡瞪出來。
屋子裡依舊一片狼藉,碎杯四散,血跡未乾,小蝶昏睡在床,而夜玄青那披散的長發、半敞的衣襟、脖子上斑駁的痕跡,宛如剛從修羅場裡逃生的美人。
白安的目光順著夜玄青的肩線一路飄過去,像是搜索著現場的“犯罪證據”,然後又迅速把手掌蓋住了自己的眼睛,指縫間卻還偷偷留出一條縫觀察,‘嘖嘖,真是……少兒不宜,少兒不宜。’
她一邊裝模作樣地捂眼睛,一邊煞有介事地在心裡默默念叨:‘不是我帶了黃色眼鏡,而是這場麵……黃色眼鏡自己飛來把我臉糊住了好吧!’
“咳咳,夜玄青啊,注意身體。”白安強行裝出一副端莊長輩的模樣,實則眼角餘光還在悄悄打量夜玄青脖子上的痕跡,仿佛能用肉眼丈量出戰況激烈的回合數。
夜淩小心翼翼,一臉正經地開口:“姐姐,是小蝶的情熱期到了?”
夜玄青點了點頭,手指按在太陽穴上,像是還沒從生理與心理的雙重疲憊中恢複過來:“嗯。”
“情熱期?”白安聽到這個詞立刻一愣,下意識脫口而出,但腦子已經開始飛快轉動。
‘情熱期,情熱期……聽起來怎麼那麼像abo設定裡的發情期?’她的目光再次掃向夜玄青——臉色微紅、脖子滿是痕跡、體力告急的樣子——頓時腦補畫麵一發不可收拾。
‘好家夥……不會真的是吧?夜玄青這副樣子,是不是已經榨——不對,是照顧她小蝶到虛脫了?’
白安的腦子裡“叮”地一下亮了燈,一臉“我懂了”的表情寫滿整張臉。
夜淩疑惑地看了白安一眼,隨即悄悄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白安狐疑地湊近,隻見夜淩捂著嘴巴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聽完之後,白安的瞳孔微微放大,先是一臉震驚,隨即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嘖……還真是我想的那回事。”
但她很快正了正神色,神情嚴肅起來:“對了,我來是有要緊事要告訴你們——玄淩她被押進神界大牢了。”
夜玄青睜開眼,夜淩也瞬間挺直了身子。
“白皇見到她的第一件事,竟然就是直接動手,還卑鄙地用上了紅水。”白安的語速明顯加快,語調也帶著掩飾不住的憤怒,“就算她忌憚玄淩,可這種下作的手段……她到底還真不配是神界之主?”
然而,出乎白安意料的是,她話音剛落,屋裡兩人卻沒急著回應,而是不約而同地陷入了沉思。
“喂!”白安忍不住吐槽,“你們兩個未免也太淡定了吧?”
夜淩輕咳了一聲,看向白安,接著又看向夜玄青:“放心明主,姐姐,我已經做好準備,我願意去神界救母親回來。”
“不。”夜玄青終於開口,聲音低沉堅定,她站起身來,披上了外袍,目光銳利得像寒光刺破夜色:“對於這件事,我有更合適的人選。”
“你。”夜玄青轉頭看向她,語氣冷靜卻不容置疑,“這幾日你去一趟蛇族,去找姬澈。”
夜淩微怔,顯然沒有想到夜玄青會在這個關鍵時候派她去蛇族。
“我要知道,”夜玄青緩緩坐直了身體,目光陡然鋒銳如寒光出鞘,“白皇到底給了她什麼樣的籌碼,讓她甘願與神族那位老狐狸做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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