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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聲問係統：“激活後能撤回嗎？”
係統回複：“同步狀態可退回常規模式，但暫時性副作用包括記憶碎片化與外顯感知異常。”
汪麗娜一直沒吭聲，到這時候才抬眼：“這事你得想清楚。
你要出問題，可沒人能帶我們完成計劃。”
衛新短暫沉默，不過內心此刻十分清楚——到了最後階段，不冒這個險，計劃成功概率直線下降。
他輕輕握拳：“試一試。要多長時間？”
係統：“融合過程需五分鐘，期間不建議劇烈運動。”
衛新取下外套，坐回椅子，把所有終端切換到監控係統。
片刻後下達命令啟動同步意識。”
下一秒，他便感受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感知變化。
熟悉的係統界麵不再局限視網膜前的一層浮影，而有種直接在腦海浮現的信息流動。
他頭腦清明，隻不過思考速度有種奇異的跳躍。
他幾乎能預判係統每個參數刷新周期，也能在做決策時第一時間收到係統建議，速度遠比先前快了數。
藍娜娜第一時間注意到異樣，不自覺皺眉：“衛新，你還好嗎？
我看你眼珠有點奇怪，你的眼白裡透著點藍光。”
衛新試圖張口，聲音略帶冷靜：“係統說這是同步過程裡的外顯反應。
意識和神經淺層已經連接，沒事。”
係統在腦中解答：“同步意識階段，部分神經遞質釋放增加，瞳出現藍色熒光為預期現象。”
汪麗娜走上一步，盯著衛新：“你自己能控製思路嗎？
沒什麼多餘雜念？”
衛新感到係統與自我意識之間的入比以往更明顯，他能感知到每一個小的變量選擇，腦中的雜音卻被極度有序的信息流整齊驅散。
“挺清楚，沒有迷糊或者雜念。”他冷靜地。
他剛要繼續校準裝備，卻猛然發現有些記憶片段不同於以往。
那些多年來一直模糊的回憶，竟然開始自動浮現出來。
一開始隻是一組模糊的場。他似乎看到白色實驗服的陳博士和幾個穿暗色製服的人站在自己身邊。
實驗桌上擺著小巧精密的儀器，眾人都在用極低的聲音討論。
陳在反複核查參數後，對身旁人點頭。就在那刻，係統界麵也彈出一個隻在記憶中存在的操作窗：“初始植入程序完成，宿主係統匹配度987。
作為原型機首批實驗對象，數據遠優於預期。”
這則記錄是一段標準的初始化報告。衛新突然明白，自己當初被推選為係統宿主並非完全偶然是整個試驗計劃經過嚴密篩選的結果。
最初的實驗不是臨時動議，而是方案裡重點的一環。
他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冰冷現實在心裡紮根。
此刻任務，不僅關乎破壞協議，更關乎自己的出生和命運原點。
汪麗娜見他的神色變得凝重，小聲問：“是不是有什麼新發現？
同步產生副作用？”
衛新回複聲音冷：“沒事，隻是回憶了點東西。
我們繼續備份通道，把所有應急用的通訊、數據、物資清單再查一遍。”
藍娜娜已同步啟動車內休眠裝置，到所有電子乾擾設備電量全部充足。
她低聲確認：“乾擾型號和備用電池都沒問題。
我會隨時調整部署。”
汪麗娜盤點裝備，把三組備用箱鎖緊：“主、包抄點全部劃好。
我們隻需要確保薑美人進入那片乾擾區，然後按計劃下手。”
係統此時開始自行運算，不斷向衛新輸出最優時序。
“距離目標窗口還有小時，建議宿主提前二十分鐘進場，執行高優先級方式接近目標。”
衛新重新檢查綁在腰包內的那兩枚令牌，確認無誤。
他已能直接在意識裡感每一組數據反饋，自己的思維與係統互為鏡像。
他輕輕吐出一口氣，確定行動計劃最後一輪調整：“所有人注意，今晚按同步推演完成所有部署，明晨六點整時進入下一階段。”
三人各自回到崗位，房間安靜隻剩下終端設備運轉的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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