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美人站在入口，紅色能量將她整個人包起，皮下浮現出一道道脈絡。
我的喉嚨有些緊，舉起手掌擋在藍娜娜和汪博士前，語氣不敢太激烈。
“讓我來試試。”我往前邁了半步，盯著被改造後的薑美人。
“薑，是我，衛新。我知道你能聽到我，你得抵抗——”
薑美人不說話，她的步伐收緊，手指間聚攏的紅光明明滅滅。
她的動作機械又危險：“目標已鎖定，準備中和防禦屏障。”
“屏障能堅持多久？”我側頭問，聲音壓得低。
白小柔咬著牙：“耗能太快了，我隻能維持三分鐘不到！
她這一擊落上來……可能就撐不住了！”我沒再搭話，隻把注意力全部集中過去。
藍娜娜卻突然抬頭，往前走了兩步。她不看我，也不閃躲，被能量映得臉色蒼白，“我能看見了——她頸後有個小裝置，很隱蔽……金屬和聚合物，能量連接全在那兒。”
我的呼吸停頓。白小柔打斷她：“你看得這麼細？”
藍娜娜點了下頭，語速緩慢：“能量流得很奇怪，那個裝置是中樞，整個乾涉信號都是從那兒出發。”
她說話間，眼裡已經有一層淡淡的紫色。“能量流經頸後的時候分岔，之後再回路，起乾擾作用。”
汪博士蹲在一旁，突然嘀咕了一句：“感知型係統，真的激活了……”
我沒理會她，隻覺得體內能量有點躁動。我努力平穩自己的節奏，將全部注意力放到係統界麵上——這會兒，把藍娜娜的發言強行劃進要素欄。
藍綠色的屏障隱約跳出許多淡紫色細線，防護效應隨之加強。
薑美人的第一道攻擊能量已經壓到防護罩邊緣，但被那紫色的補充線抵住，能量來回撞擊，沒法突破。
“她打不進來了。”我低聲。
汪博士的手一直在敲儀器，我能聽到。“四個係統共鳴……理論上沒有過類似案例，這已經超過了過去所有的預案。”
她用筆忙著記錄。
藍娜娜現在的注意全都放在出口，她的表情簡單，卻有種說不出的靜。
“外部頻率是波動式的，微波段，和我們自身設置衝突。
你要做調頻，彆照舊輸出。”
“調頻？”我疑惑，瞄了一眼係統界麵。果然，有新的頻率調製選項亮了出來。
屏幕邊緣閃出“可用”字樣。這是第一次見到。
“藍小柔，屏障彆斷。我要試。”
“快！”白小柔聲音有點發抖，顯然也到了極限。
我把全部能量集中起來，將頻率調製鎖到薑美人的頸後裝置。
藍光像水流一樣聚攏過來，射向裝置根部。“能量輸出百分之七十！”
我脫口而出。
薑美人被擊中，躲都沒躲。她僵了一下，臉部急劇抽動，身上的紅色波紋突然抖了兩抖。
我能感受到那股連接，像是兩套芯片在對峙，能量狼藉地推搡。
她牙齒咬緊，表情扭曲，喉頭發出咯咯的壓抑響聲。
“繼續！她快撐不住了！”白小柔迅速靠攏，手按住我的肩膀，綠色光暈順著我的手臂蔓延過去，給薑美人穩住了心跳。
我能聽到設備發出細微的提示音。
這時，地下室外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炮擊聲。
鐵門被炸藥爆破，槍聲已經穿透了水泥，震得地板嗡嗡作響。
我低聲說：“時間不多！”能量不敢收回，反而加大。
藍娜娜沒再廢話。她不顧白小柔拉住，一步走到薑美人前，把手直接按上薑美人頸後。
紫色能量像被吸進頸後的微型設備。她的呼吸明顯加重，但臉一點點變紅。
紫光順著裝置的裂縫直接入侵，好像鑽頭一樣去切斷那些黑線。
一瞬間，裝置開始冒煙。薑美人貼著地麵跪倒，呼吸費力，紅光在她周圍變得破碎。
設備終於裂開，“啪”地響了一下，崩成了灰黑色的碎片。
薑美人一個哆嗦，“衛新……小柔？”她露出茫然的神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