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基地四周暫時沒有危險,薑美人收起了槍,帶頭走進檔案室。
她帶著手套,撬開其中一台鐵櫃,將幾疊厚重的資料壓在桌上,又用隨身的密鑰插進主控終端。
屏幕上彈出權限驗證提示,薑美人低聲說:“這裡可能藏有我們急需的答案。
如果有線索,一定在主機裡。”
手指飛快敲擊,她陸續輸入了三組代碼。界麵延遲了兩秒,終於出現了加密文件夾的圖標,上麵用紅色標記著“曙光計劃:起源與演變”。
文件夾中羅列著大量掃描件、會議紀要和視頻片段。
薑美人打開了最早的那份報告,“‘曙光計劃’開頭的名字是‘基因修複項目’,負責人是汪麗娜。
從啟動那天起就不是保密項目,最早是想用病毒載體治療遺傳疾病,尤其是免疫缺陷。”
她翻到成果部分,藍娜娜湊上來,指著屏幕上的分子結構圖,“看這個,病毒經過特殊設計,隻會感染帶標記基因的細胞,植入預先編碼的dna。
這種技術擱在現在都是突破口。”
我皺了下眉,接過一份打印件。“他們最初的目標其實很純粹,報告裡全是治病救人的術語。
可惜這種研究隻要有軍事價值,就很難控製會走向哪裡。”
一份時間軸報告緊接其後,藍娜娜細細地比對紙質文件,“從這頁起,感染機製和插入序列流程徹底優化。
很麻煩的一種設定,但如果用在疾病防控,確實新穎。”
薑美人開始往下快速瀏覽,隨手點開“軍方評估”文件。
這份報告詞彙完全變了味,寫得很直白——“選擇性人口調控”、“生物特性強化”、甚至有一整欄羅列軍事應用方向。
她停下來,盯著我說:“就是這裡,‘基因修複項目’成了‘曙光計劃’。
從治病,變成造人或者改變現有人口結構。”她把一堆會議紀要推進我麵前,“汪博士當初竭力否決,但到了節點上,她突然同意搬遷實驗室,還申請了新一輪預算。”
藍娜娜挑了挑眉,把一封郵件調出來,那封郵件發件人正是汪麗娜:
“如果無法阻止他們,至少我可以確保技術不被完全濫用。
我會在項目中建立安全機製,為未來留下希望的種子。”
我盯著屏幕想了片刻,薑美人用筆輕點桌麵,“她也知道自己可能攔不住,隻好用曲線救國那一套。”
我問:“她當時有沒有實際行動?”藍娜娜翻著材料,“有,隻是技術細節沒披露,她疊加了多個限製模塊。
看這些備忘錄,她用分型存儲、授權激活之類的方法,等於說讓後麵的人全都繞不過去本人的初始授權。”
薑美人找出一摞加密檔案,她用最高權限再試密碼,終於彈出一個新窗口。
標題寫得直白:“係統原型設計與持有者選擇標準”。
她點開第一頁,內容顯示:
“係統技術乃曙光計劃核心,不僅為防禦設計,更為遏製開發的病毒失控做最後防線。
該係統通過對病毒編碼層級的深度解析,可直接與目標進行信息交互及篡改。”
她滑到後半段,那裡有持有者篩選標準一覽。
“選拔不隻考慮基因兼容,還測性格、壓力承受和抗體水平。
名單裡——”她指了指我,“衛新,優先級最高,匹配度幾乎滿分。”
我手指有些發僵,湊近端詳,那裡寫著:“衛新——綜合評分99.8。
主控激活優先。需定期心理狀態評估,分階段解鎖高級權限。”
一股奇異的暈眩感襲來。我額頭冒汗,眼前浮現幾個斷斷續續的片段:潔白牆壁、刺鼻藥水氣味,模糊的麵孔俯視,冰冷注射器抵著手臂。
片刻後,強烈的異樣感消退,我伸手撐著桌沿。
藍娜娜看著我,“你的反應這麼大?你真的都忘了嗎?”
我儘量讓聲音平穩,不讓她們聽出慌亂,“從小到大沒聽說過這種事。
‘衛新’確實是我的本名……可我真記不得和‘曙光計劃’有任何關係。”
薑美人低頭在紙上快速記錄,“那報告裡還提到,係統會根據持有者的特性自適應調整,分時段限流,等到達到完全共鳴狀態時再徹底解鎖。”
她把這一條劃紅線:“換句話說,你越符合那個條件,係統就會自動升級,直到所有權限都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