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麵上的數據流亮了一夜,我把剩下的乾糧咽了下去,腦子裡卻一點沒糊塗。
藍娜娜昨晚又篩出不少關鍵信息,整個七角係統的布局在我沉睡時慢慢拚湊了出來,比幾天前清楚多了。
我掃了一遍筆記本,發現設計裡每一個係統持有者其實都是特定性格與能力的搭配,就像吉他上的每條弦,都有唯一的音。
天色剛灰,我就讓薑美人和藍娜娜一起過來,點亮係統地圖。
全息投影掃在鐵皮箱子。點開信號追蹤,我指著地圖上紅色的光圈,說:“這裡,東區舊軍事基地。
昨晚信號鎖定了,應該是‘守護者’係統。記憶裡,陳剛本來就是鐵鷹小隊的隊長,他重武器操作和戰術防守一流。
如果這裡的信號沒錯,除了係統反應,還有他本人的作風。”
薑美人一邊給自己上彈夾,一邊皺著眉,“你仔細想想,那個區肯定設有軍方監控。
要是咱們貿然進去,以現在軍隊的反應速度,不出一小時沒準全城封鎖。”
我托著下巴,解釋說:“我能用係統做出局部屏蔽,獨自行動乾擾效果好。
但你倆如果留在安全點,風險總體會降不少。”
話音剛落,薑美人“哢”的一聲把保險推上,“你這是在說廢話。
我陪你走到這一步,要撒手哪兒有可能?你真出事,係統落敵人手裡,那才是真的全盤皆輸。”
藍娜娜把醫療包擺好,低低答了句:“你那係統和身體已經綁定,又有生物融合的未知副作用,這時候我不在可不行。
要是有同類組合,就怕發生鏈式反應,我能隨時處理。”
我把倆人看了一圈:“真要去,那就是命裡一筆賬。
要是被逮住,可是叛國嫌疑。”薑美人咂咂嘴,“跟實驗體病毒比算不上什麼,乾。”
我沒再勸,把行動方案一條條列出來。主要街道都劃了紅線,隻能從南口那處老舊排水渠潛入。
排水管頂上是鐵絲和水泥棚,要用小型工具切開才下去。
我讓藍娜娜裝好所有儀器,自己揣著設備,並在係統內調出專門用於信號乾擾和隱身的插件。
裝備都帶上,夜視鏡、耳機、靜音通訊、微型電擊槍,醫療針劑,細節比任何一次逃亡還要充分。
就在走到出口時,係統忽然推送提示:“守護者係統信號波動,強度下降,疑似受壓。”
薑美人哼了聲,“要不是被人困住,就是信號主出了狀況。”
我心重了一分:“越晚行動,對方風險就越高。
提前動手,勝算大。”
三人默契搭配下鑽進排水道。腳下踩著半乾的汙水和雜物。
我在最前,眼睛接收係統的分析數據欄,不時掃一眼,路線、溫度、電子信號、微波反射,全都一一列出來。
左側出現了連續光點,我打著手勢:“通風井電子設備側拍,隻監外不錄內,不礙事。”
藍娜娜在隊伍最末,輕輕地把醫療袋扣進背帶。
前行約一小時,管道口處亮起一絲朦朧的光。
係統在腦裡說:“信號正北,距離四百米。掃描到三重防線:電網、紅外對射、巡邏犬。”
我吸口氣:“走正麵不成,按潛行方案,從東北角斜切到監控盲區,隻有四十秒窗口期,必須把握死。”
薑美人舉著槍,蹲下觀察地麵情況。我彎腰拿線纜繞到電網後方,插上乾擾器。
這設備其實就是院裡改裝的廢件,每用一次燒保險絲。
乾擾亮綠燈,我拉下電閘,指針走偏:“過去!”
三人伏身,從泥地翻過去,隻留一點鞋印。穿過缺口,大家先後躲到集裝箱後。
薑美人盯著中央建築:“內部好像很不對,兵都集中在那。”
係統提示又來:“守護者信號在中央建築地下一層。”
我掏出壓縮地圖,比對每一個入口的監控及紅外巡邏路線。
薑美人指著遠處幾輛運輸車,“這些車都裝的是重型鎧甲,外包裹部分有新鮮泥土,似乎剛剛啟用。”
我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任務。
剛準備動身,薑美人忽然捅了下我的肩膀,嘴裡壓低了聲音:“有人過來。”
我們趴在箱體後,豎起耳朵。兩名士兵背著步槍向巡邏區外圍走來,說話很急。
“上麵命令盯緊這片區域,萬一研究基地的人闖進來,按a級嫌疑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