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清順從地往前湊近,鼻尖幾乎要碰到阮蘊玉的,灼熱的呼吸糾纏在一起,空氣裡彌漫著危險的曖昧。
就在他的唇即將落下,碾碎那點距離的瞬間。
“嗡……嗡……嗡……”
一陣突兀而執著的手機震動聲,從阮蘊玉包包裡悶悶地傳出來,像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瞬間擊碎了這旖旎的氛圍。
陸硯清眼底閃過一絲被打斷的不悅,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非但沒有退開,反而抬手,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掌控欲,溫熱的手掌輕輕覆上阮蘊玉纖細的後頸。
他拇指故意在她敏感的耳後肌膚上危險地摩挲了一下。
意圖明顯,他繼續這個吻。
“彆鬨。”阮蘊玉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喘息。
阮蘊玉偏頭躲開他靠近的氣息,手上用力,堅定卻並不粗暴地推開了他靠得太近的胸膛,“在外麵了。”
她的眼神恢複了清明,帶著點警告的意味。
陸硯清被阮蘊玉推開,也不惱,隻是慵懶地靠回駕駛座,看著她,嘴角依舊噙著那抹玩味的笑,眼神卻深了幾分,像是在欣賞獵物偶爾的掙紮。
阮蘊玉沒看陸硯清,伸手從包裡拿出那個震個不停的手機。
屏幕亮著,一個歸屬地顯示為“京北”的陌生號碼,在黑暗中固執地閃爍著。
京北?
這個時間點?
她心頭莫名地掠過一絲異樣。
指尖在接聽鍵上方懸停了幾秒,最終還是按了下去。
她推開車門,夜風裹著涼意瞬間湧入。
她一邊將手機貼在耳邊,一邊繞過車頭,拉開了副駕駛的門,坐了進去。
“喂?”她的聲音在封閉的車廂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公式化,略顯低沉的中年男聲,清晰地報出了一個阮蘊玉非常熟悉的名字和地點。
“阮蘊玉女士嗎?這裡是京北市第一看守所,在押人員傅淮舟提出申請,希望見你一麵。”
“……”
阮蘊玉握著手機的指關節微微泛白。
電話那頭似乎還在交代探視流程和注意事項,但那些聲音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變得模糊不清,隻有“傅淮舟”和“看守所”這幾個字,像冰冷的錐子,反複鑿擊著她的耳膜。
這麼快?
他竟然已經被拘留了?
這個念頭第一時間闖入腦海,帶著一種猝不及防的衝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