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在老舊小區門口停下。
阮蘊玉付了錢,推門下車。
路燈昏暗,勉強照亮坑窪的水泥路麵,將兩旁破敗的居民樓切割成巨大的,沉默的陰影。
她攏了攏外套,快步朝自己租住的單元樓走去。
鞋子踩在寂靜的路麵上,發出清晰的“噠、噠”聲,在空曠的小區裡顯得格外突兀。
剛走出十幾米,一陣急促的,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自身後響起,由遠及近。
阮蘊玉的心猛地一沉。
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湧上心頭。
她沒有回頭,強迫自己冷靜,她本能地加快了腳步。
然而,就在她快要走到單元門洞的陰影處時,前麵那片更深的黑暗裡,猛地竄出一個高大的身影,像一頭蟄伏的野獸,徹底堵死了她的去路。
阮蘊玉猝不及防,驚得倒吸一口冷氣,硬生生刹住腳步。
與此同時,身後的腳步聲也迅速逼近,另外兩個身影從後麵包抄上來,瞬間形成了三角合圍之勢,將她牢牢困在中間。
三個男人都穿著深色的夾克,戴著兜帽,帽簷壓得很低,看不清具體麵容。
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酒氣和一種令人作嘔的,帶著惡意的危險氣息。
阮蘊玉的心臟狂跳得幾乎要衝破胸膛。
她強迫自己冷靜,猛地舉起手機,屏幕亮起刺眼的白光,聲音帶著強裝的鎮定,卻抑製不住地微微發顫。
“你們要乾什麼?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站在她正前方,看起來年紀稍長的一個男人,緩緩抬起頭。
昏暗的光線下,露出一張粗糙,帶著刀疤的臉。
他渾濁的眼睛像毒蛇一樣,上下打量著阮蘊玉,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惋惜。
“嘖……”刀疤男舔了舔有些乾裂的嘴唇,聲音沙啞難聽,“美女,實在抱歉。”
“哥幾個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
拿人錢財?
替人消災?
阮蘊玉的腦子飛速運轉。
是誰?
慕堯?因為慕氏的繼承權恨她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