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置室裡的氣氛變得更加微妙和尷尬。
趴在床上的慕臨川,微微側過頭,幽深的目光向阮蘊玉這邊看來。
阮蘊玉不經意抬頭,兩人的視線,在充斥著消毒水氣味和微妙尷尬的空氣裡,猝不及防地撞在了一起。
阮蘊玉像是被燙到一般,飛快地移開了目光,低下頭盯著自己的鞋尖,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慕臨川看著阮蘊玉的動作,眼底深處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難以言喻的情緒。
他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轉回頭,重新將臉埋進手臂裡,寬闊的脊背在燈光下繃成一道沉默而隱忍的弧線。
最後一針結束,醫生利落地剪斷了縫線。
那細微的“哢噠”聲,在驟然安靜下來的診室裡顯得格外清晰。
消毒水的味道似乎也濃烈了些,刺得人鼻腔發澀。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好了。”醫生直起腰,摘下手套丟進醫療廢物桶,金屬桶蓋發出沉悶的回響。
他轉向站在一旁,正數著牆上一塊可疑汙漬的阮蘊玉,“聽著,姑娘……”
他的語氣帶著職業性的利落,“你哥的傷口縫合沒問題,但今晚到明天,他大概率會發燒,這是身體應對創傷的正常反應,不用慌。”
慕臨川躺在窄小的檢查床上,聞言沒什麼表情,隻是撐著床麵,腰腹肌肉繃緊,試圖坐起來。
動作牽動了傷口,他額角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牙關無聲地咬緊。
“哎!乾什麼!”醫生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力道不小。
他皺著眉,目光嚴厲地掃向阮蘊玉,“我剛不是才說,你哥這幾天不能用力嗎?傷口崩開誰負責?”
“你還愣著乾嘛?還不快來扶著你哥!”
阮蘊玉嘴角微微抽動,最終凝成一個極淡,近乎敷衍的笑紋,浮在臉上,轉瞬即逝。
她沒看醫生,也沒看床上臉色發白的慕臨川,視線垂落在地麵某處。
診室裡隻剩下清創器械偶爾碰撞的微響。
幾秒鐘,短暫又漫長。
終於,她挪動了腳步,走到床邊,伸出手臂。
動作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生硬,手指懸在空中,似乎有些抗拒真正觸碰到他。
慕臨川毫不客氣。
手臂搭上她肩膀的瞬間,整個身體的重量便沉沉地壓了下來。
阮蘊玉的身體猛地一僵,膝蓋微不可察地彎了一下,才勉強穩住。
他灼熱的呼吸噴在她頸側,帶著失血後的虛弱和一種說不出的壓迫感。
她側過頭,避開那氣息,隻留給他一個緊繃的,線條冷硬的下頜。
醫生像是沒看見這無聲的角力,繼續對著阮蘊玉交代,“退燒藥我開了,按說明吃,要是燒得厲害,超過三十八度五,可以嘗試物理降溫,但要是傷口紅腫,疼得厲害,彆拖,立刻送回來。”
他指了指桌上一個印著藥房名稱的塑料袋,“藥在裡麵,拿好。”
“知道了。”阮蘊玉的聲音像蒙著一層砂紙,乾澀得很。
走出診室,穿過長長的,彌漫著消毒水和疾病氣息的走廊,再走出醫院大樓,兩人都默契地沒有說話。
晚風帶著城市特有的喧囂和塵土氣味撲麵而來。
霓虹燈已經亮起,將街道塗抹得光怪陸離。
慕臨川身體的重量越來越沉,腳步也變得虛浮拖遝,每一次挪動都伴隨著壓抑的抽氣聲。
阮蘊玉默默地支撐著他,每一步都走的艱難,仿佛扛著一座隨時會崩塌的山。
她幾次想把他推開,終究隻是咬緊了下唇。
醫院門口車流不息。
阮蘊玉空出一隻手,用力地揮了揮。一輛亮著“空車”頂燈的出租車在刺耳的刹車聲中停在他們麵前。
車門彈開。
阮蘊玉小心翼翼將慕臨川塞進了後座後,她自己也從另一側鑽了進去,“砰”地關上車門。
狹小的空間瞬間被兩人的氣息填滿,混雜著血腥味,消毒水味。
喜歡說我生不了?二嫁京圈大佬一胎三寶!請大家收藏:()說我生不了?二嫁京圈大佬一胎三寶!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