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門口。
阮蘊玉蹲在阮安麵前,仔細地幫他整理好嶄新的幼兒園製服領口和小書包帶子。
“安安,今天是第一天上學,要乖乖聽老師的話,和小朋友好好相處,多交朋友,知道嗎?”阮蘊玉的聲音溫柔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她倒不是怕阮安不聽話。
她是怕安安剛來,被其他小朋友孤立。
在瑞典就是,安安本來就比同齡小朋友成熟,話也更少,結果還被其他小朋友給孤立。
她怕這樣下去,安安心理會出問題。
阮安用力地點點頭,小臉上滿是認真:“嗯!媽咪,我知道了!”
“你放心去麵試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也會……多交朋友的!”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也會想媽咪和妹妹的。”
阮蘊玉看著阮安懂事的樣子,心裡又暖又酸。
她親了親阮安的額頭:“真棒!下午媽咪來接你放學。”
“媽咪,讓舅舅來接我就好了。”阮安眨巴眨巴眼睛。
阮蘊玉輕輕捏了下阮安的臉頰,“有了舅舅就忘了媽咪嗎?不喜歡,媽咪來接你嗎?”
“不是的!”阮安搖頭,快得像是撥浪鼓似的,“安安最喜歡媽咪過來接了。”
“那下午還是媽媽過來接你。”阮蘊玉看了一眼手腕上的手表,“安安快進去吧!老師等著了!”
“媽咪,拜拜!”
阮安背著書包,一步三回頭地朝著幼兒園裡麵走去。
每次回頭,都看到阮蘊玉還站在原地,微笑著朝他揮手。
他也努力地揮著小手,直到小小的身影消失在綠樹掩映的教學樓門口。
阮蘊玉一直目送著阮安消失,又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深吸一口氣,轉身準備離開。
就在她轉身的刹那,一輛黑色的奔馳從幼兒園門前的馬路上快速駛過,帶起一陣微風。
車內。
副駕駛的程承側著身子,小心翼翼地看向後座閉目假寐的陸硯清。
陸硯清眉宇間帶著濃重的疲憊,似乎一夜未眠。
“陸總……”程承斟酌著開口,“剛才……周衡律師又給我打電話了。”
他停頓了一下,觀察著陸硯清的反應,硬著頭皮把話說完,“他……他說,如果您今天再不去一趟‘硯清律所’處理積壓的案例,隨便處理完和那個棘手的並購案,他就……他就直接把律所掛牌賣掉了!”
“他說他不是開玩笑的……”
陸硯清依舊閉著眼,仿佛沒聽見,隻是薄唇冷冷地吐出幾個字,“隨便他。”
程承還想開口說話,陸硯清直接發話了。
“不去公司了,直接去南郊新工廠,視察生產線進度。”
程承心裡哀歎一聲,自從他跟著陸硯清來了陸氏集團上班,他就沒看到過陸硯清的好臉色。
工作的氛圍實在是太壓抑了。
再這樣下來,他都不確定自己能乾多久。
程承心裡吐槽陸硯清,可表麵上他根本不敢反駁,隻得應道:“……是,陸總。”
他示意司機調轉方向。
黑色的奔馳加速,彙入主乾道的車流,朝著城郊駛去。
與此同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