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可能的?”阮蘊玉扭頭看著窗外,“我和他又沒有血緣關係。”
“安安在瑞士出生,需要辦出生證明,出生證明需要父母雙方的結婚證書,我就和臨川登記結婚了。”
阮蘊玉說這段話的時候,語氣輕飄飄的,仿佛再說一段與她無關的事情。
她說的是實話,當初為了讓軟軟和安安有瑞士正當的公民身份,她確實和慕臨川登記結婚了。
隻不過,安安和軟軟出生後不久,他們就離婚了。
“你騙我!”陸硯清一動不動凝視著阮蘊玉,“蘊玉,你是不是因為我剛才……”
“不相信的話,你讓人去瑞士查一下。”阮蘊玉毫不留情打斷陸硯清的話,眼神沒有任何波瀾。
她之所以如此篤定,也是在賭,陸硯清如此驕傲的一個人,在聽到她的話之後,不會真的派人去瑞士查。
是這樣嗎?
真是結婚了嗎?
在瑞士蘇黎世市政廳登記結婚……結婚證……
他所有調查的線索,所有隱秘的期盼,所有剛剛升騰起的,想要彌補的念頭,都在這一刻被徹底粉碎。
那些他引以為傲的調查結果,在阮蘊玉冰冷平靜的陳述麵前,顯得如此可笑,如此不堪一擊。
陸硯清高大的身軀晃了一下,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踉蹌地後退半步,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牆壁上。
那張英俊的臉上,此刻隻剩下一種近乎死灰般的絕望和徹底的茫然。
眼神空洞,失去了所有光彩。
阮蘊玉沒耐心和陸硯清耗下去,“話也說開了,你走吧!”
“走?”陸硯清看向阮蘊玉,帶著誌在必得的信念,“你和他離婚!”
“離婚?”阮蘊玉像是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謬的笑話。
她看著床邊那個近乎偏執的男人,眼神裡毫不掩飾地流露出一種“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的厭煩。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翻湧的煩躁,聲音因為極力克製而顯得異常清晰冰冷。
“陸硯清,我們一家三口現在過得很好,很幸福,臨川對我們母子很好,體貼入微,安安也非常喜歡他,依賴他。”
“我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你告訴我。”阮蘊玉直視著陸硯清驟然收縮的瞳孔,每一個字都帶著質問,“我為什麼要離婚?憑什麼要離婚?”
“難不成就是……為了滿足你遲來四年的,莫名其妙的‘彌補欲’?”
陸硯清被阮蘊玉的質問噎住,胸腔裡翻騰著不甘和一種被戳破的狼狽。
他猛地逼近一步,眼神銳利,聲音帶著一種近乎咬牙切齒的指控,“你是忘記了,你失去了這四年所有的記憶,所以你才會覺得慕臨川對你好!”
他像是抓住了唯一的突破口,語氣越發急促肯定,“蘊玉,你清醒一點,他之所以對你好,對安安好,他就是覬覦你手裡慕氏集團那點股份!”
“他從頭到尾都在算計你!你被他騙了!”
“算計我?”阮蘊玉像是聽到了極其可笑的事情,嘴角那抹譏諷的弧度更深了。
四年前,他接近她,不也是算計她?不也是為了股份嗎?
隻不過是為了博壹的股份,現在裝什麼大尾巴狼?
來指責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