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清,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有臉說出這種話的?”
他是不是忘記了四年前帶給她的傷害?
四年前,他已經做出了決定,放棄了她。
現在他得到了一切,又轉頭回來找她複合?
是他覺得她很好哄?還是覺得她蠢,回答他?
陸硯清握著阮蘊玉的手腕,誠懇地說,“我不求你原諒我,我隻想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可以照顧你和安安。”
“我和安安很好!不需要你的照顧!”
“陸硯清,我們之間已經是不可能了!”
“要不是看在你是安安的親生父親,我是不會……”手腕傳來的一陣疼痛,讓阮蘊玉的話中斷了。
“阮蘊玉,你就非要如此無情嗎?”
“陸硯清,你彆搞錯了,四年前,是你對我比較無情!”
就在這劍拔弩張的時刻。
“媽媽……?”
一道細小,帶著睡意和怯生生的童音,響了起來。
兒童房的門開了一條小縫,阮安揉著惺忪的睡眼,抱著他的小恐龍玩偶,光著小腳丫站在門口。
他不知所措地看著客廳裡幾乎扭打在一起的兩個人,小臉上寫滿了恐懼和茫然。
空氣瞬間凝固。
陸硯清猛地鬆開阮蘊玉,向後退開兩步,臉上暴戾的神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慌亂的僵硬和……無措。
他下意識地整理了一下自己被扯亂的襯衫,眼神甚至不敢去看兒子那雙清澈懵懂的眼睛。
阮蘊玉也立刻掙脫開來,第一時間衝過去,一把將阮安緊緊摟進懷裡,聲音還帶著未褪的顫抖,卻努力放柔,“安安乖,怎麼醒了?”
“做噩夢了嗎?沒事了沒事了,媽媽在……”
她輕輕拍著阮安的背,目光卻狠狠剜向僵立在一旁的陸硯清。
陸硯清接收到阮蘊玉的目光,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
他看著阮安埋在阮蘊玉懷裡,還微微發抖的小小身軀,眼底翻湧著深深的懊悔,還有一絲被阮安撞破的狼狽。
他張了張嘴,似乎想對阮安說什麼,最終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陸硯清朝著阮安揮手告彆,轉身離開了。
走之前,他小心翼翼關上了大門。
阮蘊玉緊緊抱著阮安,直到聽著關門聲,她才徹底鬆懈下來,後背驚出一身冷汗。
她是真怕陸硯清發起瘋來,乾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阮蘊玉抱著阮安回到兒童房,將他重新塞回被窩,溫柔地拍著他。
“媽媽……叔叔……和媽媽吵架了嗎?”阮安縮在被子裡,隻露出一雙大眼睛,小聲地問,聲音裡還帶著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