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九狐狂跑了一段路後,沒再聽到槍聲,也沒再聽到沈良昭叫他的聲音了。
她找了個角落,坐下後,先休息。
她怎麼會聽到沈良昭的聲音呢?
好奇怪,那個家夥,什麼時候在她這裡變的這麼重要了?
以前她在遇到危險,孤獨無助的時候,首先想到的會是陸延凱。
那時的她,最想見的人也隻會是陸延凱。
今天的幻聽,讓她覺得,沈良昭好像在她這裡有了一點不同了。
她搖搖頭,自語的說。
“冷九狐,不能再相信愛情了,更不能再為了男人丟失自我了。”
這時,她的肚子咕嚕嚕的叫了起來,她除了早餐,就再沒吃過任何東西。
現在這一片都停電了,黑漆漆的,她這麼亂跑一氣之後,方向都分不清了。
想要出去,似乎隻能等明天早上了。
她摸了摸裙子上的口袋,之前那個小女孩給她的棒棒糖她放在裡麵,希望不要弄丟了。
冷九狐輕輕喘著,手伸進兜裡,摸到了那支棒棒糖,兜裡全是土,她掏出棒棒糖後抖了抖,才小心的撕開糖紙。
草莓味的糖果彌漫在口腔,第一次覺得棒棒糖這麼好吃。
她在監獄裡,沒少被餓肚子,要是當時能有這樣的一根棒棒糖,也許她就不會暈倒,也不會那麼極端去報複。
一根棒棒糖吃完後,她就有點困了,於是她往角落裡縮了縮,準備睡一會。
明天天亮,她就離開這裡。
某個女孩現在真的是什麼樣的境況都能適應了,縮在角落都能睡著。
以前在監獄裡,那些姐姐不讓她睡,把她的床弄濕,她也是在角落裡抱著自己哭睡著的。
後麵,她不哭了,哭也沒用,沒有人會可憐她的,也沒人會幫她。
她就開始反擊了,之後她被整的更慘。
現在隻是黑暗和孤單而已,比起那時,她覺得好多了,所以她環抱著自己沉沉的睡了過去。
沈良昭找到她的時候,就看到她縮成一團睡在角落裡。
沈良昭看著她,目光微深,他的女孩,在他的記憶裡,穿著紅裙子,像個公主一般耀眼。
此時,她卻縮在廢墟裡,睡的安穩。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他沈良看著她沉默了好久。
沈良昭吃過很多苦,經曆過一個人在地牢被打的遍體鱗傷之痛。
還經曆過毒發時一個人在肮臟在板上痛苦哀嚎。
那種感覺,他現在做夢夢到都會被嚇醒。
孤獨、寂寞、無助。
小九今天也有這種感受吧?
沈良昭脫下名貴的西服裹在她的身上,把她給抱了起來。
冷九狐驀的清醒過來,藏在袖子裡的銀針紮在了沈良昭的痛穴上,他痛的差點鬆手把她丟在地上。
沈良昭眉頭緊擰,聲音裡帶著隱忍。
“小九,是我。”
冷九狐這時也聞到了熟悉的雨後冷杉的味道,她趕緊把針拔了出來。
“怎麼是你?”
沈良昭緩了一下,眉頭擰的越發的緊了。後背已經出了一身冷汗,這丫頭紮痛穴,他已經感受第二次了。
他這種不怕痛的人都承受不住。
不過,她有這技能也好,能自保。
沈良昭抱著她往巷子外走,車開不進來,他們隻能步行尋找她。
“我來找你呀!嚇壞了吧?”
某個男人的聲音,在黑暗中回蕩,帶著幾絲暖意。
冷九狐歎了一口氣,“戒嚴了,你還來找我,很麻煩吧?”
此時的冷九狐還是很意外。
明明她和沈良昭之間,隻是醫者與患者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