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呢?”
芊惠的回答讓秀珠如墜雲裡霧裡,姐姐姐夫之前從未跟她提過要走的事。
但想想最近發生的事,似乎預兆著這是他們蓄謀已久的秘密。
匆匆忙忙把芊惠放她那裡,然後悄無聲息地離家出走。
“小姨,我是不是他們的女兒,他們真的不要我了嗎?”
“不不不,你想多了,你怎麼可能不是他們的女兒,我看著你長大的。”
“那他們為什麼這樣一走了之,是嫌我醜嗎?嫌我笨嗎?我真的想不開啊。”
芊惠小聲地哭泣著,如同春雨的淅瀝聲,讓人忍不住想安慰她。
“芊惠,這個問題回來再說,不要想不開,想不開對身體有害的,有話慢慢說。”
芊惠根本聽不進這些安慰,甚至連握手機的力氣都沒有了,手機無聲無息地滑落下來,關機了。
芊惠哭了。
這一幕被吳晉廉看見了,他鎖緊的眉宇充滿了無限的同情和疑惑。
他趕緊走到芊惠麵前,撿起手機還給她,還給了她幾張擦眼淚的紙巾。
“你沒事吧!”
“怎麼可能沒事,我父母走了,不要我了。”
“你確定他們離家出走沒有其他的隱情,也許他們是被外界所迫,不是他們本身的問題,更不是要拋棄你。”
“不管怎樣我都覺得自己很可憐,沒有父母的孩子,像根草!”
“你不可憐,好歹你成年了,又考上了大學,多少孩子,還沒成年就失去了父母,成為沒有父母的孤兒。”
“我不也是嗎?我真不希望聽到你這些安慰的話,虛情假意。”
晉廉的話非但沒有起到安慰的作用,反而激起了芊惠的反感。
她甚至想罵人,毫無底線,口不擇言。
可仔細想想,把晉廉同學都罵走了,對她有什麼好處?
父母都不在了,除了小姨,最關心她的人就是晉廉了。
她滴滴答答地哭泣,時不時用晉廉給的紙巾抹下眼淚和鼻子,心中無限哀憐。
晉廉一直陪伴在芊惠,什麼話也說不出口,他的父親也在前兩年去世了,他很早就是沒有爸爸的孩子。
即使在爸爸的葬禮上,他也沒有像芊惠那樣,哭得這麼傷心,而是攥緊拳頭,發誓將來也要成為一名警察,為民除害,為爸爸報仇雪恨。
“晉廉。”
芊惠發現晉廉沒有走,而是在她身邊默默地陪伴著她。
芊惠往他身上仔細瞧瞧,發現他手裡還多了一瓶礦泉水,不停地喝,臉色平靜得跟礦泉水一樣。
“吳同學,你為什麼不走?”
“怕你想不開出意外唄,好歹我們也是同學一場,我關心你是必須的,你不要見外。”
“我沒有見外,隻是我這個人不值得你關心。”
“如果我覺得值得,你會不會感到意外。”
“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你自己細細品味吧。”
芊惠沒有繼續琢磨同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話,隻想趕緊回家。
“我要走了,你彆跟著我了。”
“你去哪裡?”
望著芊惠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晉廉在她背後大吼大叫,好像她是他生命中的貴人,離不開她了。
可偏偏這個女孩不解風情,沒有回晉廉隻言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