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蕭雲河選擇融入無限之塔的同時，無數修仙者也麵臨相同的抉擇。
有人選擇接受虛幻，承認自己可能隻是更高層次世界的一道投影，於是主動融入塔中，化作蝶夢的一部分。
而更多的人，那些執掌一方，自詡無敵的修仙者。
他們不信！
他們怒吼著，拒絕承認自己隻是虛影。
“荒謬！”
“我修行萬載，曆經千劫，怎可能是夢幻泡影？！”
“不過是使用了遠程養殖狗技術罷了，以為我不知道？”
“你居然說全部都是假的，那我就把全部都給毀掉！”
“到時我就再創造，那我就是真的了！”
一位仙王怒喝，周身法則沸騰，一拳轟出，貫穿上下無數層世界。
他的拳光璀璨，仿佛要擊碎一切虛妄，直達真實。
然而。
“唰！”
一道漆黑劍光閃過。
仙王的拳勢被輕易截斷，他的頭顱高高飛起，眼中仍帶著不可置信。
在他倒下的瞬間，他看清了斬殺自己的人。
一個身穿黑衣的劍客，手持一把奇特的劍。
劍的正麵是鋒刃，背麵卻是梳齒般的鋸齒，劍身上流淌著混沌與秩序交織的紋路。
“虛影，就該有虛影的覺悟。”
黑衣劍客淡漠道，隨即身影消散。
同樣的場景，在無限層次的世界中不斷上演。
無數修仙者怒吼，反抗，但無一例外，全部被黑衣劍客斬殺。
他們的道法，神通，至寶，在這把劍麵前，毫無意義。
黑衣劍客仿佛無處不在，又仿佛隻有一個。
他穿梭於無限層次，斬殺一切試圖挑戰蝶夢的存在。
直到。
某一層世界，一位仙帝怒吼，一拳轟退黑衣劍客。
“區區虛影，也敢斬我？！”
黑衣劍客的身影微微一頓，似乎有些意外。
但下一秒。
“唰！”
一道白色劍光閃過，仙帝的頭顱飛起。
斬殺他的，不再是黑衣劍客，而是一位白衣人。
白衣人手持一柄由星空凝聚而成的劍，劍身流淌著億萬星辰的光輝。
“反抗者，死。”
白衣人淡淡道。
黑衣劍客與白衣劍客，開始交替出現，斬殺一切反抗者。
他們似乎是一個人，又似乎是無限個。
他們的劍，一路向上，斬殺無數仙帝，仙尊，甚至更高層次的存在。
直到——
“鐺——！”
星空之劍，終於被擋住。
白衣劍客的劍鋒，停在了一把純白色的劍前。
這把劍，沒有實體，而是由無數修仙者的“道”凝聚而成，象征著無限永恒。
持劍者無限永恒者。
無限永恒者凝視著白衣劍客，緩緩開口：
“修仙夢星……最初最古老的夢星。”
白衣劍客，或者說，修仙夢星微微一笑。
“你倒是看穿了一部分我。”
無限永恒者沉默片刻。
“理論上，當修仙者的道，走到極限，思想會固化，成為哲學喪屍，無法違背自己的道，無法超越自己的認知。”
“但你不同，你居然和我一樣。”
修仙夢星看著他，笑了。
“因為我不是一個人。”
“我是無數夢的集合，是無限層次的可能性，這點確實和你有一點像，不過又不完全一樣。”
無限永恒者點頭，表示認同。
修仙夢星，雖然叫修仙，但其實沒有修仙，隻是強行模擬到了一個離譜的程度罷了。
不過又接受了很多思維，可以理解為各種夢，又強行融合，由此弄出了一種獨特的自由思維。
“不過你也不錯，你通過疊加無數修仙思想鋼印，模擬出自由意誌。”
“就像人工智能，隻要輸入足夠多的數據，就能模擬出思考。”
修仙夢星淡淡評價道。
“但你怎麼確定，你一定會贏？你說到底也不過是修仙之道的終極產物，而且還不完全。”
“你的無限永恒，也隻是有限的結合罷了，你以為你真的能超越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