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那座外表輝煌的皇權之家,對於人心念頭,劉鉞極為熟稔,隻是一眼就看得清身旁少年的想法。
既然都點破了,荊黎也沒再藏著掖著,“你為什麼要一次次與趙家樹打賭比試?看上去可能隻是為了好玩,但家樹還小,對於很多事情都隻是不懂裝懂,你這樣做,對他影響很大。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故意以此為借口接近他,至於目的就更不清楚了,不過,如果你若是對他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話說一半,荊黎眼神直直盯著那張美豔臉龐,平靜得有些可怕。
劉鉞扯了扯嘴角,“你能如何?殺了我?”
荊黎搖搖頭,沒再說什麼。
“哎呀!你說我這人生地不熟的,好不容易能找件可以上心,覺著好玩的事情,你非得把人往壞處想,越猜越覺著我不像個好人,我就想不明白了,我就這麼討人厭嗎?荊黎,你這心思以後得改改,不然容易沒朋友的。”
劉鉞似乎有些委屈,長籲短歎,神色有那麼一抹小小的傷感。
荊黎說到底還是個平凡少年,眼界最高也隻知道世上的白銀黃金。
麵對劉鉞發自內心的委屈,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同時在心底難免懷疑,難不成自己真的猜錯了?
劉鉞看了自我否定的少年,極有興趣道:“荊黎,聽說你從小就上山打獵,應該對大山很熟悉吧?能不能說說這山裡有沒有什麼禁地,或者是村裡明令禁止不能前去的地方?”
荊黎認真的想了想,“山太大了,村裡世世代代將能去的地方都踏出了山野道路,還真沒有說什麼禁地之類的,不過臧符山那邊最是危險,就連村裡最為熟知大山脾氣的老獵人都不願意踏足。”
“哦?難不成還死過人?”
劉鉞知道臧符峰,畢竟山峰高聳如雲,隻要抬個頭,隔著百八十裡都能瞧見。不過礙於規矩,他們這些外鄉人隻能在村裡逗留,不敢私自登山。
“聽說以前死過幾個,不過真假就不知道了,我是沒親眼見過。不過既然是老一輩人的叮囑,又有那麼多人信奉,沒誰真頭鐵去一探究竟,反正我是不敢,能好好活著就很不容易了,作死這種事情最好彆做。”
說著,荊黎還特地看了眼劉鉞,生怕對方一個興趣使然,真就跑一趟臧符峰。
劉鉞一聳肩頭,“我就隨便問問。”
荊黎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兩人沉默良久。
荊黎輕聲道:“劉鉞,以後你能不能彆和家樹打賭了?他人很聰明,以後肯定是塊讀書的好材料,要是沾染上不好的習慣,會毀了他一輩子的。”
劉鉞無所謂的回道:”小賭怡情,大賭才傷身呢,再說了,我跟他就是比試著玩兒,真沒彆的意思,不然你想想看,來來回回都多少次了,趙家樹輸過一文錢嗎?沒有,是我一天一串糖葫蘆哄孩子開心呢。”
荊黎卻搖搖頭,“道理不是這樣講的,有些東西輸贏從來不重要,隻要是開了頭便很難再收得了心,想法和念頭一旦產生就會很難祛除,隨著時間慢慢累積,最後甚至可以讓人心性徹底翻天覆地。”
劉鉞很是驚訝,“這是你自己琢磨出來的?”
荊黎望向輕緩河麵,“不是,是先生一次閒聊時提及的,我後來自己也想過,好像確實是對的。”
劉鉞沒立即答應,直到某一刻,他轉過頭,看了眼村子方向,嘴角多了一抹笑意,“行,從明天開始,再也不會有賭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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