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按照蕭祁估算,饒是巔峰時期借助遺藏破境,天生受限的山水神隻罷了,至多與自己同境,而且經曆光陰長河千年洗禮,沒有香火來源穩固金身大道,陸鳶早就是那被天地摒棄的無根浮萍,修為境界隻會一跌再跌,絕無百尺竿頭更進一步的可能。
自己雖說也是差不多的境地,但抱著必死之心的人,往往能笑到最後。
陸鳶忽然睜開眼,第一次正視這位被稱為宮槐的老宦官。
隻不過那種眼神叫做輕蔑。
陸鳶緩緩開口道:“餘家貧...”
蕭祁猛然瞪大眼眸,心中悚然。
因為在那大地之上,莫名出現一尊比幾乎高過天際的法相天地,手提一盞血紅燈籠,兩隻眼眸金光催讓正以彎腰俯視之姿看向大雪坪上的蕭祁,那眼神同樣充滿輕蔑。
法相巍峨,頂天立地。
這時,千百年頭一次以真身現世的陸鳶繼續道:“故,寸金不予。”
書上曾言,有聖人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陸鳶自認不會作不出那道德文章,可在這天王山之內,他比起聖人,隻強不弱。
什麼狗屁大慶,在他眼中隻不過是個乘人之危的竊賊罷了。
得寸進尺?想都彆想。
法相直起身,伸出手掌,手心手背反複間,遮天蔽日,隨即朝著大雪坪上的一襲鮮紅蟒袍猛然按下。
此刻,蕭祁再無之前的半點氣焰勢態,一步退步步退,甚至都道到掠出大雪坪身處白雲之間,可始終都不曾脫離手掌範圍半步。
避無可避。
什麼他娘的化虛境,什麼狗屁跌境,陸鳶這家夥逆水行舟不說,還不聲不響偷偷摸摸躋身了最後的九境道一。
第九境啊,天底下能達到這高度的千年以來又有幾人?
哪怕是報著必死之心的蕭祁此刻也隻有一個念頭,逃!逃得越遠越好,逃回京城再說。
他是換命來的,不是單純送死。
這樣的死亡,沒半點意義。
可惜,在純粹的境界碾壓麵前,哪怕一襲鮮紅蟒袍以實化虛分出千位分身乾擾視線,卻依舊無法遠遁逃離。
被陸鳶的法相天地牢牢握在手心,隻要輕輕用力,這位在山上人眼中的真神仙便會頃刻間殞命當場,甚至都不存在任何意外可言。
居高臨下,陸鳶笑道:“怎麼著?有能耐再講一遍之前的‘公道’買賣,我保證打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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