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斷劍就好像一座座英靈塚,代表著光陰曆史中無數冉冉升起又轉瞬隕落的劍修。他們哪怕死去,也會在灰燼之中綻放出最後的絢麗之花。
荊黎不知道自己爬了多久,隻記得若是累了就停下休息,有了力氣再繼續先前爬去。在這裡,他不會感到饑餓,不會感到困頓。
途中,他見到了很有意思的一番景象。
隨著他走過一處,腳下手下古劍斷折,就會有一抹熒光破劍而出,好似在綻放最後的光彩。
屬於荊黎的那道細小劍氣每當這時候便會以肉眼不可及的速度,攔截且吞噬那些熒光。
漸漸地,劍氣吞噬越多,自身愈發壯大,從最開始的頭發絲大小成長為食指粗細。
而荊黎自己,好像隨著劍氣的壯大,腳下路愈發輕鬆,劍山給他的壓迫感正在減弱。
可是伴隨每一步的登山,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壓迫感也就越強。
於是,荊黎開始放慢腳步,故意去踩踏,折斷那些古劍。
熒光如遊魚,離開地麵之後便會遊曳而上去往高處,到達某個臨界後緩緩消散。
那抹不斷成長的劍氣好似永遠吃不飽,速度極快,在虛空當中化為雷霆奔走四方。
就這樣過了很久,劍氣愈發壯大,與一般長劍無異,透過刺眼的雪白光亮,荊黎依稀能看清長劍的大致摸樣。
與自己對劍的想象一般無二。
這時,他也終於從山腳走到山巔。
在那裡,不是他幻想的天地儘頭,隻有一襲白衣少年矗立山巔。
兩人年齡相仿,可無論是相貌還是氣態,都天差地彆。
荊黎的市井陋巷出身,從小習慣了彎腰朝地,隻為活著,其餘之外的所有事情都是奢望。
而那名少年截然相反。
劍眉星目,英姿勃發,手中斜持一柄淩利長劍,一襲雪白衣袖縹緲出塵埃。他光是站在那,就是一顆最為璀璨的劍道星辰。朝氣蓬勃,宛若旭陽高升。
荊黎第一眼起,就在心中自慚形穢。
那白衣少年掃了荊黎一眼,又看向盤旋不定的那抹劍氣,微微搖頭,開口道:“年少之劍,應該無所畏懼,無所牽掛,隻管一劍在手,將天地洞穿。你,不行。”
還沒等荊黎有所反應。
劍鳴之聲回響劍山之巔。
白衣少年隨手一個橫抹,便出現一道長達百丈的絢爛劍光,朝著荊黎方向一斬而至。
劍光殺力恐怖至極。
還沒等荊黎有所反應,劍光已至,避無可避。
盤旋在他頭頂的那抹劍氣擋在荊黎身前。
白虹消散,荊黎與屬於自己的那道劍氣一同被劈落山腳,一切好似又回到最初時分。
“繼續。”
山巔的白衣少年的嗓音回蕩。
被劈落山崖的荊黎並未受傷,隻是忽然有了種無力之感。
麵對那道白虹劍光,自己真能跨越大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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