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一個人並無錯。
因為喜歡而去放棄某些東西,可能會有人覺著愚蠢。
但米月不這麼覺著。
因為值得。
感情一事總是這樣,你明明知道選擇之後有無數種不好的可能,但在麵臨選擇時,總會將喜歡擺在第一位,哪怕以後後悔,以後覺著傻,可這一刻,喜歡總是對的。
米月後背靠在廊柱上,輕聲說道:“我從不覺著是她耽誤了我,所謂仙途亦或仕途都非我所求,既然都不想還有逼著自己去走,不順我心的情況下,能有什麼成就?若是混吃等死,那我寧願做個普通人。”
風流瀟灑,確實是人心所向,但,總會有人不這麼想,米月就是這樣。
他想要的很簡單,一宅兩地三人,至於日子會不會苦,往後的柴米油鹽該有什麼樣的煩惱,都不是現在該考慮的事情。
“夫子,我現在很好奇您的身份,是某位遊曆世間的山上仙人,還是出自那座專門純粹讀書人的岐魯書院?不用騙我,我呢以前也見過一些神仙老爺,包括之前給我和秀薇傳授學問的兩位先生就是這樣的人。”
能夠提及岐魯書院,還知道自己能夠修行,關鍵還知曉關乎氣運的事情,怎麼看眼前的老夫子都不可能是普通人。
張夫子沒否認也沒承認,“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願不願意。”
天下璞玉很多,但經得住雕琢且能保持一顆平常心的,從一而終都堅信自己的道,這樣的人太少。
米月笑了笑,搖頭道:“剛才就說過,非我所願強求不來。”
“果然跟那小姑娘所說的一樣,死強脾氣一個。你自己想清楚就好,自己的命運總得自己選。”
此言結束,張夫子也不再言語,搖動蒲扇,扇動清風。
米月看向那兩顆橘樹,眼神溫柔,呢喃道:“四五年,應該足夠掛果了吧?”
一想到紅橘滿枝頭的光景,米月就忍不住微笑。
張夫子再也遭不住,實在太膈應人了,老人一氣之下一扇子拍在米月頭頂,怒道:“趕緊做飯去。”
米月揉著腦袋嘿嘿笑著,起身剛要離去,忽然想到什麼,轉過頭對老人問道:“夫子,您老人家的具體名諱叫什麼?”
兩人相熟快一年,米月還不知道老人的真實姓名。
老人嗬嗬道:“老夫姓張,名就叫夫子。”
米月撇撇嘴,“哪有這麼古怪的名......”
然後米月一臉驚訝,憋了半天,這才慢吞吞道:“夫子,我覺著你要不還是改個名兒吧,都跟初代聖賢同文同字了,不太好。”
老人瞥了他一眼,沒說什麼。
米月興致缺缺,做飯去。
卻說大慶東部某州郡內。
近年來,瘟疫頻發,讓這本該富庶的州郡一下子排名掂了底兒。
這場莫名其妙的瘟疫已經持續一月有餘,因其死亡人數更是有數千人,明明知道病症卻束手無策,剩下那些感染之人也隻能熬著痛苦等死。
此刻,掌握一地生殺大權的郡守大人正戰戰兢兢陪著宋煬視察民情。
雜亂草棚之內,擠滿了哀嚎痛哭的百姓。
現在的他們,不再像人而是得了病等死的牲畜。
彆人關押管製,若有逃離或者暴亂,就會被那些腰挎長刀手持長槍的官兵就地斬殺,沒任何餘地可言。
宋煬走在最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