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徒弟陪坐,作為東道主的馮浦更是豪氣。
這位樣貌清臒的老人年輕時候曾是江湖世家出身,從小耳濡目染所謂的江湖氣息,哪怕是上了山修了道,還是改變不了在喝酒一事上的灑脫。
盛情難卻,荊黎為之汗顏。
其實不光是他,隻要是朋友上了月橋峰,不一醉方休一場,馮浦都覺著是自己的待客不周。
言傳身教下,青年餘新榮,美豔女子蔡秋彤,兩位老人的親傳弟子,對於酒桌上的敬酒和勸酒已是行家裡手,隻要自己師父擱下杯子,不到二十息的功夫,二人當中定然有人起身相敬。
間隔時辰好似掐算好的,上一人坐下,隻給荊黎留個吃下酒菜的功夫,另外一人就定會接上。
環環相扣。
上桌不到一個時辰。
四人腳底下的酒壇子就已經開了十數壇。
荊黎酒量還行,畢竟在那座與世隔絕的孤島上,劍塚守護者的老前輩在練劍閒暇時分都會找他喝酒,還說天底下最不能辜負的,就是手中劍與世上酒。
時間一長,荊黎想酒量不好都難。
仙師喝酒,若是以靈力驅散酒氣,那就會很沒意思。
“嗝~看不出來,荊小哥酒量不凡呐,不錯不錯,比我門下這幾個弟子好上太多了,咱們做劍修的,先不說劍心殺力多大,劍術劍道有多高,光憑這酒桌上的斤兩,就能讓一大籮劍修甘拜下風。荊小哥不愧年輕翹楚,有建樹,很有建樹.....”
清臒老人打著酒嗝兒,可勁兒拍著荊黎的後背。
荊黎雖說修道百餘載,但一大半都是在荒島上度過,除了練劍,就是聽那位劍塚老人吹噓如何厲害,所以在臉皮一道上的建樹,還是有所欠缺。
荊黎晃了晃有些發昏的腦袋,大著舌頭抱拳道:“多謝...馮老哥兒盛情款待。”
馮浦擺擺手,沒好氣道:“咱們...咱們哥倆兒麵前說什麼謝字,生分了不是,就衝這字兒,你得自罰一個。”
能勸酒到字眼上麵去,馮浦的勸酒功夫可見一斑。
荊黎也不扭捏,抬起酒碗一飲而儘。
“好~”
見對方如此,馮浦大笑,舉起自己的酒碗還不忘陪一個。
幾輪下來,倒是兩個做弟子的麵麵相覷,
自己師父和荊小哥兒勾肩搭背談天說地,咱倆還灌酒不?
眼神對視一刻。
餘新榮與蔡秋彤默默離開這間屋子,走到外邊。
坐在青草地上。
蔡秋彤也有些醉眼朦朧。
遙望天上星河。
女子本就勾人的秋水眸子愈發動人嫵媚。
餘新榮轉頭望去,剛好借著月光看向自己師妹的側麵。
確實很美。
“好看嗎?”
蔡秋彤笑意吟吟的問道。
餘新榮本就不喜多言語,對於這類男女之事更是一竅不通。
撓撓頭,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蔡秋彤翻了個白眼兒。
自己這個師兄什麼都好,就是太過木訥,連討女子歡心都不知道。
轉頭看了眼屋內的歡笑聲與磕碰聲。